風吹亂了雲清的黑發,幾片桃花夾在了她的發絲間,她原本清冷高潔的氣質上,添了幾分嬌媚之氣。
她撥了撥耳邊的碎發,林米爾早已将目光落于她撥弄發絲的指尖。
她的臉頰因他的誇贊,沾染了些紅暈。
當年相遇,她才十五歲,過于青澀,還未出落成今日這般成熟模樣。
“米爾……”雲清輕喚着他的名字。
隻是短短兩字,便叫他胸膛内那顆冰冷又強悍的妖心一陣震顫。
“這個名字很好聽,我很喜歡。”雲清抿了抿唇,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誇贊道。
“當年不告知你我的真名,隻是因為怕你有危險。”林米爾解釋道。
在人界,他的仇敵太多,若是有人知曉了她同他的關聯,定會将她置于危險之地。
“你不用解釋這些,我能猜到。”雲清往前一步,離他更近的距離,細細打量他的臉。
她柔靜的目光描摹着他的眉眼,似要将他的眉目刻進腦中。
當她目光落于他的唇間之時,好似在親吻膜拜他的雙唇。
林米爾一愣,沒料到沒有仙界身份的束縛,她向他展示愛意的方式如此直白,讓他有些招架不住。見過的美人很多,可令他心動的,卻自始至終,都隻有她一人。
若是按着心底的欲念,林米爾定将她一把擁入懷中,低頭深吻,将她揉碎于他的臂膀間……
林米爾壓制住沖動,隻是擡手,輕輕拂去她頭頂的花瓣:“我是大妖,你不怕我?”
“有何可怕的?”雲清站在花下笑,她褪去了仙族的僞裝,變得更加真實靈動。
無所顧忌,眼神中是毫不掩飾欣賞和愛慕。
此時的雲清在林米爾眼中明豔到晃眼。
這興許,就是她最真實的模樣。
“還站在村口作甚?去請羅松阿公來。”遠處傳來妖後的聲音。
林米爾一聽,眉頭一皺,凝重道:“你同青玄先回我家,青玄識味,能帶你找到宣墨。”
說完林米爾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沒一炷香的工夫,林米爾便帶着一粗布衣物老者,出現在了林家院落中。
林家隻是三四間草屋圍作的院子,入口的門匾之上,還是認真提了“林府”二字。
但凡路過林家草屋之人,無不恭敬低首快步疾行,生怕攪擾了草屋主人。
院子雖然不大,卻也桃花盡開,小池塘内錦鯉暢遊,甚至池塘一旁假山小木橋都布置妥當。院景别緻又講究,無不顯示院落的主人身份尊貴。
雲茗五明連同雲清,都被攔在了屋外,三人焦急來回踱步,林靜靜父母已經告誡宣墨傷勢極重,恐有殒命之險,靈體已經不穩,甚至幾次出竅,所以未讓其餘人進屋,攪擾兩人療傷。
源源不斷的妖力自屋内滲出,應是兩人在為林靜靜和宣墨療傷。
直到林米爾帶着那位叫羅松的老者出現,那緊閉的大門才開了一會兒。
老者衣着樸素,提着個小藥箱,其貌不揚。
雲茗湊上前看了一眼,隻能看見宣墨臉色慘白,地上鮮血橫流,似是那傷口止不住一般。
宣墨隻是凡人,究竟是什麼傷,會讓林靜靜父母兩位修行看着高深莫測的妖修無能為力?
雲茗焦急不已:“五明,母族是不是就在這附近?能否去求下你家族的長老,前來相救師傅?眼下不周山太遠,應是來不及搭救的。”
林米爾将羅松送入屋内,便退了出來。
朝着雲茗道:“不用擔心,既然羅松阿公肯來,那隻要宣墨還有一口氣在,便還有救。”
“你和你父母,這麼厲害的妖修,都沒轍的傷,那位醫者當真可以?”五明焦急問道。
“你們凡人的身體太脆弱,根本招架不了我們的妖族之力,我們妖族的療傷之法,我們是不敢施加于你們身上的。而羅松阿公,應稱得上是三界第一神醫。”林米爾雙手抱于胸前,站在院中道。
“第一神醫?”雲清念叨着,而後驚詫道:“莫非是那位,幾千年前,便沒了蹤迹的地仙?”
“正是。”
林米爾此話一出,雲清怔住。
相傳有位人修成仙後厭倦仙界生活,反而來了人間當了個小小地仙,此仙人醫術無人能及,人妖神仙甚至是魔,都費盡力氣拉攏的神醫,竟然出現在了林溪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