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請封貞節牌坊一事知曉的人不多,能說得這樣分明必定知曉得更詳盡,他真幫過自己!
她再次認真行了個禮:“多謝先生。”
姚姜知道胡村正未必知曉請封貞節牌坊是被靜王府利用,但他必定想将自己拘定在三河村,永遠為他家斂财,因此主簿的主意,胡村正必定贊同并相助請封。
而杜家長輩也能自這事中撈到好處,對鄉鄰也是有益無害,大家必定樂見其成!
隻有自己真正被禁锢,再也不能離開!
想到昨日的事,姚姜知曉這人已經兩次幫手,必定有所求。
她定了定神:“先生兩次相助,讓姚姜逃脫噩運,姚姜感激不盡,不知姚姜能為先生做何事?”
男子看着她:“姚娘子,這世間有打盡了算盤的人,自然也有一心做事的人!我幫助你有兩個緣故,第一,靜王要做成的事對朝廷不利,現下朝廷不能分心,我便跟他反着來,讓其失敗!其次,你這樣的人算是國之重器,不能被私藏私用,因此我須得設法解你危難!靜王一定要将你收入麾下,靜王側妃來到了青川郡親自出手,可見他們志在必得。昨日的失手不會讓他們就這麼收手,他們收服你的手段還多着呢。”
“你不願意為靜王府奴仆,可願離開此間往别處去?大周天下二十九郡,總有你的去處。你另去他處存身,遠離這些是非吧。”
自昨日起,姚姜就覺世事艱難,力不從心,說不出的沮喪!
在這個王權為大的世界,靜王是能隻手遮天的人物!比之衛駿馳更加厲害!他鐵了心要讓自己為他斂财,自己幾乎無法自他掌下逃脫!
她姚姜沮喪的緣故是她改良及推廣的良種還不及二百種,離她回到原來世界還很遙遠!
仔細想了片刻,姚姜問:“請問先生,我去向何方才得清靜?”
男子想了片刻:“去京城。我會将你的情形寫成奏報上報朝廷,在皇上與衆多朝臣眼皮下,靜王不敢妄動,你才能得清靜。”
姚姜沒想到這男子居然給自己想了條正到了極點的正途。
不必四處藏匿,在皇帝眼皮下,自己可以認真培育良種,盡快完成系統任務,回家之路瞬間就近了許多。
她點頭:“多謝先生為我打算,我願意去京城。但我手上的許多事得去善後。”
姚姜小心翼翼地看着男子,縱算對這男子說了過往對她的幫助,現下也沒有對她不利,她依舊有擔憂。
不知他的來曆,不知他的身份,她不敢輕易便随他離開。
男子點頭:“我現下還有别的事很快要離開此間,但五日後我返回此間,你将手頭的事都處置完畢,而後便随我同去京城。”
回到灑金巷,姚姜将私墅的賬目、私墅夥計的身契、房地契都交到老夫人手中。
陸老夫人不解:“姚小娘子,這些物事交在你手中澤哥兒放心,我亦很放心。可是我來了你心中有了顧慮?”
姚姜關上屋門,将今日的事約略說了一回:“多謝衛公子與老夫人信我,但現下我很快要離去,因此這些物事都要交回給老夫人。村中鄉鄰我明日會逐一分派,還請老夫人對莫五叔一家多照應。”
陸老夫人看着她,神情擔憂。
姚姜小聲問:“陸老夫人,今日這位先生未與我說他的姓名,我也不敢問,因此我對跟随他去京城也很是擔憂。”
陸老夫人想了想:“你連他的名姓都不知曉?”
姚姜:“那時我獨身在畫舫上,不敢追問。年約三十,生得文雅,眉眼斜飛。”
陸老夫人眉頭皺起:“這形容的人車載鬥量,難以辨認。”
姚姜忽然想起來:“他腰間系着的腰帶與衛公子的相似,隻是腰帶上的飾件是白玉制成,紋樣是獸頭。”
陸老夫人想了片刻,起身去桌邊拿了毛筆,姚姜連忙去研磨。
不多時,陸老夫人已在紙上勾畫完畢:“你說的獸頭紋樣可是這樣?”
姚姜對着陸老夫人勾畫的紋樣看了片刻,點頭:“正是這樣。”
陸老夫人:“這是夔紋圖樣,你說的腰帶喚為蹀躞帶,這蹀躞帶上的圖樣與官服相似,花木禽鳥乃是文官所用,猛獸則為武将所用,至于龍蛟夔等紋樣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