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瑜盯着被風拂過的窗棂,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他翻身出去,折下一根修竹,放在鼻尖嗅了嗅,神色溫柔極了,口中喃喃自語:“聽說你要去鳳翔,讓那小子陪着,我怎麼能落下?”語氣輕柔得要命,卻透着森森的寒意。
遠在蕭府的人兒打了個寒顫,繼續看醫書,根本不知道有一個少年正陰恻恻地笑着,正在親手為她做毛筆。
白衣人這次藏到了最靠上的房梁,自認為萬無一失,便肆無忌憚地觀察起蕭子勝來。畢竟,誰會沒事總往房屋最上面看?
“狼行千裡,是為了吃肉,你主人派你來,是為了什麼呢?”
白衣人隻覺得背後一涼,恐懼地望向下方,卻隻看見了姑娘漆黑的發與帶着流蘇的金钗。
未等他多想,便感覺一股大力襲來,掙脫不得,腦中血液迅速倒流。“啪”的一聲,他被狠狠摔在地上,雙手脫了臼,腦袋嗡嗡作響,動彈不得。
“他也太不懂事了,好歹給我幾分薄面吧……”他的瞳孔縮成一個小點,驚懼地望着她,嘴唇顫抖着,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事不過三,這已經是第二遍了,讓他親自來,否則……”
聲音仿若從另一個世界傳來,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了故鄉的油菜花,黃澄澄的,還泛着點綠和金光。視線逐漸模糊,他臉上濕答答的,接着被她拎起來,用布擦了擦臉,感覺好了不少。
“滾回去,讓他親自來。”她的聲音染上怒意,吓得他忘了痛,連滾帶爬地消失在姑娘的房中……
“司空府怎麼會養個飯桶出來……”姑娘輕輕地笑起來,眼神冰冷。
白衣人好不容易撿回半條命,哪敢再去田令孜那裡,跌跌撞撞地回到司空府,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将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