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我輕咳一聲,正色道:“今兒個是我生辰,我想裝扮成什麼模樣,都随我心意。”萍兒她們本在繼續讨論,可聽我這麼一說,立刻住了嘴,垂頭不敢看我。
我也沒再追究,隻是叫萍兒把我的首飾盒拿來,自己則是再次細細将眉毛中心的花钿再描得細緻些,拈起刷子往嘴角兩邊暈染上粉紅。
萍兒匆匆過來,兩手端着描金邊、鑲翠玉的精巧盒子:“小姐,你這盒子裡肯定有不少好東西。”
我笑了笑,用細長白嫩的手指輕巧的拉開環扣,取出裡面的珠花戴在鬓角;又将常年佩戴的紅色珠鍊拿出,纏繞到腳脖上,唯獨雙耳未戴任何配飾。
子怡看着别扭,于是說:“小姐,我那兒有副金花玉墜,要不您試試看?”未等我答應,她便像隻燕子似的“飛”了出去,咯咯笑着。
萍兒捂嘴輕笑,一雙杏眼裡滿是對我的贊賞:“小姐果然和我們這些頑童不一樣,今日竟扮得如此光鮮,可看出是用了心,夫人見了一定會大加贊賞!”
我勾唇一笑,起身要去拿襖裙,卻和迎面匆匆跑來的子怡撞了個滿懷;我因自幼習武,身形隻是晃了幾晃,而子怡卻是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連忙将她扶起,叫萍兒去打些水給子怡釘釘心神。
“子怡,有礙嗎?”我關心道。
子怡揉揉腰,皺着眉頭,卻笑着和我說:“小姐,無礙的。”随即便将一個小盒拿了出來,輕輕打開:“您看,這就是金花玉墜。”
我用食指挑起其中一枚,默默看了半晌,才緩回神,揮手叫子怡坐下,從我的首飾盒裡拿出一對青金石流蘇耳墜,輕輕撩起子怡的頭發,動作靈巧的給她戴上,調笑道:“還是我更适合當丫鬟。”
子怡瞳孔微縮,身子輕輕一震,半晌說不出話來。
“欸,你幾歲打的耳洞?”我好奇起來。
子怡的臉在銅鏡和燭光的照射下,變得模糊不清,良久,她才歎了口氣,柔柔地說:“記不得了,我與萍兒自幼便是相依為命,填飽肚子便已是莫大的恩賜,至于何時被打了耳洞...奴婢真是實在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