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絮的聲音很輕,起初孟初雪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他回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靠你這麼說他,真的好嗎?他不是你男人嗎?”
“誰說他是我男人,”沐雲絮眼神怪異,“還在暧/昧期呢。”
孟初雪:“……”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很南平。
看那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他還以為是小情侶炸街。
“不過你怎麼知道約書亞不行——了?”這個停頓就很微妙。
孟初雪莫名其妙,“廢話,看狀态欄啊,約書亞不是倒地了麼。”
沐雲絮震驚,“啊??他居然倒地了??他居然隻是花架子??”
就這種溜鬼水平,還是莊園裡的頭牌監管者攝影師呢!
孟初雪也是神情古怪,“他居然是老玩家?”
“你在質疑我的眼光嗎?”沐雲絮陰沉沉地質問,順手把他拉向正确的方向,“以及你是眼瞎了嗎,有捷徑不走——”
她突然按住心髒,“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我當然沒有眼瞎啊姐姐!”孟初雪也繃不住了,破口大罵,“你[哔——][哔——]沒看到愛哭鬼從大門那邊傳送過來了嗎?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說話——直說我的心髒砰砰直跳不就行了嗎!”
沐雲絮本來就不是什麼小仙女,在倫敦東區玩過一圈後她是徹底學習了物種的多樣性;孟初雪作為會幹放血假佛這樣缺德事的人,明顯好不到哪裡去。
事情到了這般田地,兩人徹底不端着各自的人設,粗俗話語那是張口就來。
“焯!”
孟初雪忽然慘叫了一聲,這一下徹底暴露了他們的方位。
沐雲絮滿臉崩潰地轉過頭,“你又怎麼了啊大兄弟!”
孟初雪:“巡視者啊,他帶的不是——”
他想起了什麼,突然閉嘴。
“他帶了底牌,剛剛遊戲不是提醒我們他切換了天賦嗎,”沐雲絮倒是冷靜下來分析,“他原來的天賦應該是傳送,剛剛切成巡視者,扔了一個過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從巡視者切到傳送……”她聽着越來越響的心跳聲,眸光冷淡地瞥了孟初雪一眼,“我勸你增大掙紮力度,等愛哭鬼到那個闆子你還沒成功,我就扔下你跑了。”
孟初雪無端背後發寒,打了個哆嗦。
他覺得沐雲絮很大概率真的會這麼幹。
因為她已經微微仰起頭,看向遠方,似乎在尋找出路。
“好了好了!”他兩三下從巡視者的利齒裡掙紮出來,兩腿疼得要命。
沐雲絮沒多說話,直接拽着他就跑,孟初雪死死咬牙才沒繼續發出尖叫。
他的運動鞋因為巡視者的咀嚼破了個洞,現在破破爛爛,看上去很是慘不忍睹。
這純屬他自作自受沒看路,沐雲絮也懶得假惺惺地給予他愛的關懷。
“該死的該死的——”他低聲罵了好幾句。
“你幹嘛啊?”沐雲絮不耐煩地問。
孟初雪神色焦躁,“我的能力的主體就是我的運動鞋!可以加快我跑步——”
他在說話的過程中,突然甩開沐雲絮拽着他的手,兩腿生風,所過之處皆是運動鞋留下來的腳氣。
“孟初雪我[哔——]你[哔——]!”背後傳來女生中氣十足的叫罵。
孟初雪微微皺眉。
按理說,她應該已經被愛哭鬼抓住了啊!
彼時他們之間隻有一小段距離,孟初雪才在斟酌之下把沐雲絮甩開自己跑路。
反正待會兒愛哭鬼追上來,肯定優先選擇離他更近的沐雲絮。
而不是用了技能跑路的沐雲絮。
……不對!
他突然發現了自己的疏漏。
首先,沐雲絮肯定有底牌。
因為是先前是佛局,她都沒用過自己的技能,等到羅比原形畢露了她才給他灌了治療的藥劑。
但是既然有正向的治療藥劑,她肯定還有别的底牌,才會貿然把治療藥劑給他用。
畢竟沐雲絮完全可以直接把孟初雪摸到半血——羅比帶了一刀斬,摸不摸都一回事。
第二,沐雲絮後面還有個約書亞。
對方沒被挂狂歡之椅,看來也是要被放血,也就是說他還有一次自起機會。
他在狂奔的同時拉下狀态欄看了一眼。
四個人都是滿血。
……四個人?
他定睛一看。
沐莺還沒走!怪不得約書亞得救了!
那他也死定了!
孟初雪心生絕望。
而且,愛哭鬼似乎沒有攻擊沐雲絮,徑直略過她,跑去攻擊孟初雪去了。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明明上好的獵物就在他的眼前,他為什麼不去抓捕!
反而繞路來找他!
孟初雪心中怨恨又懊悔。
早知道愛哭鬼會讨厭賣隊友行為而不去攻擊那個被賣的隊友,他就不幹這種缺德事了!
要知道,這樣的事情也是很招人恨的!
之後他再倒一次或者兩次地,就被放血放沒死定了!
孟初雪這樣想着,餘光緊緊盯着技能作用時間倒計時,居然在極端情況下爆發了人類的潛力,腎上腺素飙升,甩了愛哭鬼一條街。
看來還得修bug,把求生者的跑步速度限制一下。
沐雲絮在後面慢悠悠地追趕着,看上去一點都不生氣,完全沒有被賣的自覺。
——反正他待會兒就死定了,她為什麼要為死人付出自己的情緒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