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雲絮小姐,大病初愈,您一直幹站着,不會疲憊嗎?——請您坐下歇息片刻。”約瑟夫紳士地把某人牽引到柔軟的沙發上,示意她坐下。
“您可以按照夜莺女士所言,開始遊戲了哦。當然,您也可以走出去逛逛,或者到其他世界遊樂。”
聽到最後一個提議,沐雲絮心動了一秒。
随後堅決選擇打第五。
“第五人格,我要玩第五人格——”
沐雲絮發出了邪惡的笑聲。
“第五人格是我的白月光,第五是屎,我可愛的小天使,第五是豬,我美麗的掌上明珠,第五是空氣,是我離不開的空氣,第五是湯,我陰暗世界裡的小天堂,你若毀我天堂,我必折你翅膀……”*
沐雲絮神志不清地呢喃,流利地背誦某些評論區玩梗發言。
約瑟夫:“……”
出現了,比夜莺女士更可怕更令人厭惡更讨人嫌更狡詐更巴拉巴拉的情敵——
第五人格。
該死的第五人格。
……所以為什麼要答應夜莺,參與什麼“用你卓越的時空能力構造投影”的遊戲基礎構建項目?
他能穿越時空,把那位欣然答應夜莺女士的邀約的自己狠狠地扇一巴掌嗎?
約瑟夫在恍惚中開始思考方案的可行性。
把過去的自己暗殺也沒用。
夜莺女士依舊會拉其他在時空方面有所造詣的人士打工。
請那些黏黏糊糊的觸手怪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夜莺是僅次于莊園主的一個古怪存在。
這樣一來,他的那些優勢在夜莺面前皆成瓦礫了啊。
據他了解,那位還沒成為莊園主的人類小女孩沐雲絮,在遊戲中最常使用的監管者是攝影師。
至于求生者是心理學家什麼的——
不用管。
雖然約瑟夫被夜莺碾壓,但在他的面前,艾達·梅斯默,不值一提。
已經有對象了還想着勾勾搭搭——
(在這裡,被污蔑的艾達發出哀嚎。)
難道還想着齊人之福?
若是沐雲絮享受齊人之福他不會說什麼。
如果沐雲絮為此而高興,他其實是無所謂的。
但完全沒有占/有/欲/的愛是病态,畸形的愛。
那強行被壓抑的酸澀總是浮出水面——
為什麼來者不拒?那些肮髒的,不值一提的生物,為什麼不堅決地拒絕他們,态度總是飄忽不定?為什麼不反抗夜莺的命令,不過是一隻被抛棄的小鳥而已,她算什麼?
午夜夢回,這些疑問在大腦中一遍又一遍呆闆地複現。
他被愛而不得的苦痛一遍一遍地折磨。
都說暗戀是不會痛苦,隻有對方回應了,才會真的陷入苦痛的狀态——
那那些奇怪的情緒都出自何處?
自作多情。
法國人,浪漫之都,貴族,多愁善感,自作多情。
buff疊滿。
堪堪回神,他捕捉到少女輕靈的聲音,“唔,好诶,除了夜莺女士您——約瑟夫,你要一起嗎?”
約瑟夫矜持地颔首,“可以。我可以再把懷特小先生叫過來。”
沐雲絮眨了眨眼,有些呆愣地看着他,“……啊?懷特?”
“羅比·懷特。”夜莺女士優雅地在她的左側落座,微笑着提示。
愛哭鬼?
但是沐雲絮其實沒做好面對他的準備。
——畢竟把人家姐姐拐過來了,她有點微妙的心虛感。
多蘿西在羅比面前沒怎麼刷存在感,在發現愛哭鬼的姐姐比愛哭鬼本人更有意思後,她就樂不思蜀,幾乎忘記了本職工作。
隻有基礎好感,對“多蘿西”的印象隻是“投喂過自己心地善良的瘋人院工作人員”,還不确定會不會有“僞善”的評價。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用多蘿西刷的好感又不能被沐雲絮繼承。
畢竟兩人的風格人設迥異。
說不定那些好感度已經刷到滿值的人都發現不了。
“羅比正在趕往我的宿舍的路上,”金發少年放下手機,低下頭,神色平靜地對她說。
他的T恤領口寬大,虛虛遮掩那纖瘦的身形,脖頸挺拔又雪白,支撐着那張漂亮到幾乎分辨不出性别的精緻臉蛋,将腰細腿長黃金分割身材做到了極緻。
他的臉色略有些蒼白,看上去不像是那種會在繁忙的街道上踩着滑輪,對着路人吹口哨的類型——
停,把這個畫面從腦子裡删去。
太詭異了。
簡直比看到夜莺女士醉酒還詭異還恐怖。
白色T恤加上寬松及膝藍色牛仔短褲白襪子黑色球鞋平平無奇的配置,在他的身上,意外地驚豔。
廢話,少年時期約瑟夫可是連套麻袋都好看的存在。
被約瑟夫那頭偏淺淡的金色長發的耀眼色澤晃了晃眼,沐雲絮突然想起自己在被看到那身服裝,驟然升起被玩弄的憤怒感激怒後,對他和夜莺女士的口不擇言。
……死去的記憶一遍又一遍地攻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