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深了,繁星自夜空中浮現。萬物被璀璨的星光照耀着,熠熠生輝。
地上的宮殿很叛逆,并不按時歇息下來,反而越來越熱鬧。慶祝忍界大戰勝利的宴會舉行得火熱,貴族男女被白熾燈映照着,一雙雙皮鞋與高跟鞋舞得“嗒嗒”響。
宮殿的一角,有一名突兀的橙發青年。他沒做發型,沒噴香水,沒找伴兒,更沒套上那麼一件“人模狗樣”的禮服。
他就穿着那身極具标志性,而又極不潮流的木葉忍者服,身在擠滿了時尚氣的殿堂,卻也自然放松得跟回了家一般。
此刻,他趴着張圓桌,百無聊賴地扒開倚在窗邊的茉莉,望向千萬裡外的星空。
此人是旗木輝響,受大名所召做護衛工作。
忍者執行保護任務時,大多都要潛伏于暗處,再不濟也要略施變身術,一是隐藏自己,二是麻痹潛在的敵人。
沒遵守業界準則,不是他不良心,而是大名刻意要求。
特地把他請來擺在這裡,與特意搶購最貴的寶石觀賞、尋求最亮的飾品佩戴,道理是一樣的。隻是圖一個奢侈而已,當然得放在明處顯擺。
說到底,他本人也成“時尚”的一環了。
想到此處,輝響倍感好笑,随意将桌上的冊子翻了一頁,呈現的内容又叫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上一頁是說秋日的星星如何如何,這一頁把秋變為冬,隻改了季節,此外一字一句都未變,仍是“喻義即将與族人團聚”雲雲。再翻再看,又用“每月中旬”頂替了“冬日”,其餘照舊。
還觀星術,怕不是找不到族地的可憐包杜撰的。
鞋跟踏地的聲音近了,他猜是哪家的夫人正朝這兒走,立刻合上那本冊子,挺直腰杆,假裝正在屏息凝神、專心緻志地提防着暗殺者。
一塊黑色闖進餘光,久久不動。見應付不過去,他做好被糾纏的準備,站起身正視着她:
“請問夫人——”
輝響合上嘴,出神地盯着來者淺橙色的眼睛。
圓臉,濃睫毛,棕色波浪長發,還有一身雅緻的黑色晚禮裙,皆與記憶中的模樣不符。除了那雙眼。
直白的注視等于冒犯。女士不介意,嘴邊揚起了淡漠的弧度。
她打了一個響指,嘭,鮮紅的頭發如瀑布般傾瀉下來,臉皮也神不知鬼不覺地換為那一張。十四年過去,她的模樣沒有變化。
“我聽過你的名号了。你殺了‘他們’不少人,這很好。”
不需要回答,她接着說:
“漩渦差不多要滅族了。”
“嚯,這麼大的消息。”
漩渦一族實力強大,又具有封印術,受人忌憚,正常。
第二次忍界大戰期間,漩渦最大的的盟友——木葉隐村,同時迎戰兩方勢力,分身乏術。要是有誰趁着這個時機滅了漩渦,不僅符合邏輯,也符合劇情。
如果此話為真,他不久後就能在村裡見到漩渦玖辛奈了。
“你不是漩渦族人嗎,不出手相助,反而在這兒潇灑?”他對眼前這珠光寶氣的家夥問。
換作十四年前,她得理所應當地講毫不相幹的話。這時,她聽不見問題,隻是笑着,即使這樣敷衍,旗木輝響也得誇她“越來越會說話”。
“這衣服,還有剛才的臉,都是誰的?正主此時該不會在鍋裡吧。”
“多餘。”女人說,“誰會随身帶蔥姜蒜和剔骨刀呢?”
他正想再問,被這人擡手按住,堵死話頭。她仰視得不舒服,又将手放到輝響的肩上,往下壓。
在得知危險分子的目的前,做忍者的願意配合。
他就這麼斯斯文文地欠身下去,加上女人本來也高挑,視線幾乎齊平。她纖細脖頸的壓力被緩解,願意說話了:
“我有你需要的東西,你當下迫切需要的,乃至必要的東西。”
“我想先知道,從忍戰結束到現在,是你在‘看’我?”
很古怪的感覺。他猜,要不是黑絕,要不就是她,沒有第三個可能。
“是我。如果你希望的話,可以一直都是我。”
竟然爽快地正面回答問題,真稀奇。能确定不是她了。
“哈哈。”旗木輝響對那番話嗤之以鼻,“還是說剛才的吧。”
見他要進入正題,女人不拖拉,摸出一塊暖白色的玩意,一抖落,它立馬展開來,竟然是——
一套男士禮服?
他皺皺鼻子,聞出一股檀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