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密室内,祭司正為族長祈禱,雙目緊閉,低聲念誦着重複的密語,其語速随着每個音節的落下而加快。
就這樣愈來愈快、愈來愈快,像是有什麼在後面追趕,直接将一旁等候的大筒木符式給看愣了。
不就是對付個下等生物?就算那人類有點小聰明,也難以跨越力量的鴻溝,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意識到事情走向不對,大筒木越聽這咒語,心中就越慌,想詢問祭司這是在作甚。可他還沒能開口,情況就又有了變化。
如同五雷轟頂,枯老的樹皮猛地打了個顫,喪服般的白衣已被汗浸濕大半,手中不知作何用處的深褐色珠子也一個不剩,全滾落至地面,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他完全顧不得這些,向符式報出了大筒木音式的坐标,連一句囑咐都沒加,就快跑着離開了此地。
看着滾到腳邊的小圓球,大筒木符式的大腦中幾乎隻有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是:
【完了,這回事不小。】
即使還沒完全了解情況,大筒木也完全不敢耽誤,沖出大門,火急火燎地趕往祭司所指示的方向。
走的是大道,明明應該是人最多的地方,卻沒看見一個族人,也讓大筒木符式更加肯定有大事發生了。
數千公裡之外,外星人們的副族長正在親身經曆大事,很顯然,他并不喜歡這次難忘的經曆。
“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質問的聲音帶着些許顫抖。
沒辦法,這一波三折的可太讓大筒木崩潰了。
他可是帶領着一衆精英戰力趕來的,拿下一個僞裝成族人的東西而已,不說易如反掌,那也得是輕輕松松吧。
結果還沒開打,原本應在監獄裡老實呆着的那群造反失敗的家夥就擠入了戰場,還幫着那人類,真是搖身一變成内奸了。
這也沒什麼,反正他們那麼久沒鍛煉,實力早就下滑了,對上正規軍,潰敗隻是時間問題。
就那樣抱着自信的心态交戰,打着打着,一道藍光突然閃現在了兩波人中央。定睛一看,這家夥……頭發特别炸!
……不對,重來,這家夥挾持了祭司!
還十分嚣張地用手按住了祭司的腦袋,就好像随時準備使用“強手裂顱”一樣。出于對“德高望重的祭司可能會被對面手撕”的擔憂,戰鬥暫時停息了。
按影視劇裡的發展來說,到了這個時候,被綁者肯定會搖着頭說“大家不要管我”之類的話,其同伴必将轉為憤怒狀态,戰鬥得以繼續。
不過,被控制着的老外星人根本做不到搖頭,也就更别說開口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眨巴眨巴眼。
你說這眨眼,意思是讓他們先發制人,還是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呢?對此,大筒木軸式相當疑惑。
當然,查克拉傳音是個好方法,既簡單又便捷,大部分大筒木都會用,可壞也就壞在這了。
對面幾十多号人,将近一半都在給他傳噪音。那哇啦哇啦的,比鬼叫都吵,根本聽不見祭司的傳音,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沒有在傳。
到這個時候,就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
他們這邊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而敵人們就那麼樂呵呵的瞧着,時不時制造點噪音,一點也不着急。
發現了這表現後,也不難判斷出,對方是在拖延時間。不知道他們在等待什麼,但有一點能肯定,時間過得越久,就越對己方不利。
動手有可能導緻人質的死亡,所以大筒木軸式選擇先嘗試溝通,也就發出了對于目的的疑問。
這問題抛下後,很快就從人群中走出了一人,給那些終于能聽進點話去的大筒木們做出解釋。
“隻是為了族長之位,以及,想對族群的制度做出點小改變。”
第一個條件就是族長的位子,真是漫天要價,緊跟在後面的第二個條件,也不會簡單。“小改變”這種詞,大筒木軸式是斷然不會信的。
再加上說這話者的身份——造反者的頭領,外星人就更不會吝啬自己反駁的話語了。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把他即将說出的話堵回了嘴裡。
一個衣着相當時尚、相當前衛的人類闖入了兩軍對峙的現場。他的衣服究竟有多時尚、多前衛呢?
上身一件藍色露腰的T恤,下身一條……一隻褲腿為短褲狀态,一隻褲腿為長褲狀态的,看起來不那麼休閑的休閑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