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筒木奧優說可以開始學習,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出于對于儀式感的追求,需要更換着裝。
在地下的雪屋當中,有着那麼唯一的一件家具,是個木制衣櫃。櫃子簡陋,其中裝的衣服倒挺體面的。
“哎,找着了。”大筒木奧優從裡面拽出一件來,關上了吱呀作響的櫃門。
那是一件藍色長袍,肥大寬松,長及腿腕,袖長随身。上面沒有花紋,簡潔而又樸素。
以為是奧優要換上這身,輝響便轉身向房間外走去。被喊回來了才知道,這件是給他穿的。
“你現在穿的這身衣服煞氣太重了,換上這個。”大筒木奧優把衣服遞給輝響,指了指一疑似是更衣間的地方。
“我覺得煞氣重不是衣服的問題……”
那估計是人的問題,換衣服沒什麼用。并且,要是穿上這袍子,肯定一點也不利索,輝響不喜歡。
但大筒木奧優相當堅持,他也隻好換上。不用去更衣室那麼麻煩,直接脫掉外套,保留内衫,再把這袍子套上,就成了。
“嗯,看起來好多了。”嗷呦給這一身打一百分。
接下來,就是教學環節。
因為符文中奧妙太多,瞎畫有可能出大問題,所以不能一上來就學畫符,要先練習對筆的掌控。
對此,大筒木表示他有獨一套的教材。他又打開了那個櫃子,在裡面翻找了半天,才從一件衣服的兜中找出了本泛黃的書。
那本書看起來年代很久遠了,保存得也不是很好,在拿出來的過程中,甚至還在往地上掉渣。
“這是我無意間尋得的書籍,上面的文字很有美感……照着它去練習吧,能寫得一模一樣了再來找我。”
當然不會一上來就傾囊相授,還是要看天賦的。大筒木奧優曾教過不少獄友寫這字,能學會的寥寥無幾。
所以,他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篩選學徒的方法。
“這是……”輝響将其拿過,才翻開第一頁,就呆住了。
“不知道是哪個文明的語言,看不懂很正常,我也看不懂,練就行了,不用知道意思。”
他受到震撼,哪是因為看不懂啊,是因為太懂了。
這形體方正,筆畫平直的,是楷書……二十年來,第一回見到家鄉的字,居然是在這地方。
雖說平時也能看到日文中夾雜的漢字,但終究是比不上正統的。一頁一頁看去,忽覺一陣酸澀。
這練起來可太有動力了,輝響帶着這書就回了那個木屋。從儲物卷軸中拿出毛筆、墨,和紙,他就開始寫。
寫起來不是很費事,一個字用不了三秒,雖然快,但那字醜得很。畢竟是剛開始,他也不灰心喪氣。
帶着激動之情,就那麼硬寫,筆刷刷的,越寫越來勁,短短數十分鐘,寫了整整五篇。字寫的比較大,一篇大概也就幾十個字,不過,那也不少了。
寫了這麼幾篇,他尋思着停下來回顧一下,然後發現,雖然這一波操作猛如虎,但定睛一看,書法水平原地杵。
寫的哪是楷書,這玩意兒龍飛鳳舞的,像草書啊!
什麼起筆落筆的都不熟,完全是門外漢的水平……還是别這麼急于求成了,先從筆畫開始練好了。
首先練的是長橫,它沒什麼可說的,就是微微帶點小傾斜,兩邊較粗,中間較細,這筆畫簡直是把簡單寫在自己身上了。
就這麼個小玩意,練了兩張紙,也沒弄明白怎麼收筆。毛筆就跟不聽話似的,怎麼整也寫不成和書上一樣的。
這讓輝響心裡産生了點火氣,想将其擱置,明天再練。但轉念一想,要是連這都練不好,還怎麼畫符……
于是,他走出屋子,在雪原中吹了吹冷風,冷靜下來後,再回去繼續寫。
寫着寫着,輝響就悟了,成功掌握了這個筆畫。也多虧了這個簡單的筆畫,讓他找到了正确的門路。
之後練起來便不費力了,不管是難是易,隻要寫熟了,就能寫得漂漂亮亮的。
既然有肝就行,那就可勁寫。他不用吃飯也不用睡覺,雖然得留點放松的時間,但加上手速,一周刷滿熟練度不是夢。
除了休息就是練,别的什麼也不幹。四天後,輝響“神功大成”,已經可以做到和書上的字分毫不差了。
相較于普通人來說,是神速中的神速,無可企及的存在,但在忍者當中,似乎不是什麼特别耀眼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