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黑暗中,這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的。
雖聽到了,但意識沒被喚醒。床上的人睡得很投入,沒有類似于動手指的小動作,隻有起伏的胸膛能證明生命體征。
“你醒了!對吧。”
心裡緊緊挂念着什麼,不願意睜開眼睛。迫于聲音的催促,不得不醒來了。将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向聲源。
一顆碩大的白色狐狸頭就在眼前!
“……?!”波風炎燒立馬一哆嗦,睡意全無,揚手将被子一抛,翻身下床,與不明生物保持距離。
“幹什麼!”白狐甩下拍在自己頭上的棉被,聲音有些惱火。
面前這生物高昂着頭,九條尾巴盤于身後,頗有些霸氣。體型十分驚人,遠不是普通狐狸能達到的,波風内心防備更甚。
“我還以為你要睡死過去了,真是吓壞本狐了。”白狐帥不過三秒,毫無形象地趴下來舒了口氣。
聽着這生物扯着沙啞的嗓音說關心話,還挺奇怪的,它趴下的動作又有種熟悉感。波風炎燒心中明悟,便關切地詢問道:
“你是什麼東西?”
“你全家都……”白狐突然變成靜音模式了。
“那會我不是說過,叫你禮貌一點嗎,龍犬?”輝響半靠在門上,說道。
“月哥!”炎燒喜出望外,當即抛下自己的諸多疑問,準備湊過去。
“别那麼急,神出鬼沒的國君大人現在忙得很。”龍犬用尾巴攔下了波風炎燒。
“穿好衣服再來找我吧。”輝響關上門離開了。
聽見這話,炎燒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着卡通睡衣,略有些褶皺,但仍舊可愛。
“……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找回了我族丢失的力量,一不小心把礙事的除掉了,然後真田月從大名變國君了。”龍犬輕松地講着。
一條條好消息聽下來後,波風炎燒的臉上卻不見喜色,反到是皺起眉來。
“也就是說,我什麼忙都沒幫上?”
“放心啦,你月哥不會在這地方挑刺的。實在在意就之後多幫忙呗。”
“嗯,還有些問題。”炎燒的表情好了很多。
“問啊。”
“我總共昏迷了多少天?那會城中的人怎麼樣了?”
“也不久,就一周。城裡傷亡數量不大,幾乎是零。”
“那就好。”波風炎燒放松了些許,又突然一激靈,“一周?”
難以想象會延緩多少東西的進度,波風炎燒根本坐不住,披上大衣就出門去了。
果不其然,辦公桌上堆了不少“嗷嗷待哺”的文件。連龍犬看見都會覺得頭疼。
慢慢來吧……
在心裡這樣囑咐自己一句後,波風炎燒拿起最上面的一張,準備開始批閱。看清楚内容時,他的手不禁一抖。
國君受邀前去水之城視查,出發時間是今日下午兩點!
一旁的侍衛十分有眼力勁地把鐘表遞過來,表上顯示的時間赫然是兩點十分,國君已經出發,這會來不及提出再議了。
那時候天目露心是唯一一個主動投降的,可見其狡猾。雖然沒有實權,但到現在也沒挨過打。
這家夥……總感覺容易飄。
“西田呢?他沒攔一下?”帶着一些不必要的擔憂,炎燒問向下屬。
“西田雨郎大人已經退休了。”
退休?哦,想來也是。雨郎現在得有五、六十歲了,是該退休了。
但這個位置可不能空着。
“他兒子呢?”
“呃,跑了……具體請看第三份文件底下壓着的信。”
“哦?”波風炎燒撥開文件,拿出底下的信。他挺好奇怎麼個跑法。
信很長,有很多冠冕堂皇的話。問題不大,炎燒當了這麼多年大臣,早就練成了“提取關鍵字”的神功,不會被無用信息幹擾。
信的關鍵字:“我們一家”、“旅遊去了”、“有事别找我們”。
“哼。”炎燒将信一放,竟是有點氣笑了。
瞧瞧當今天下有多少人擠破了頭,就隻為在火之國謀個一官半職。這家夥自己退休也就罷了,還不讓兒子當官。
雖然雨郎他們肯定也有理說的,現在多忙啊,當官忙得費命嘞。但炎燒還是要在心底說他們懶。
*
春天的風裹攜着野花的芳香襲來,蘆葦随着微風和水波輕輕晃蕩。在如此安靜祥和的氛圍下,要不是旁邊有個虎視睹睹的人,輝響就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