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加入大名那邊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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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仍在山腰,不肯落下。現在是酉時,棋子與棋手都已落座。
“我也該退位了,要選新的繼承人了,你有何看法?”
“不如就選六公子吧,他不是蠻懂事的嘛。”真田陽漫不經心地說。
“堂兄所言極是,但是,不把位置交給大公子,對不住這些年對他的栽培。”
“……真田忠!你想反了是嗎?”真田陽突然暴起拍桌,顯然對想要脫離掌控的棋子十分不滿。
“别忘了你的位置是誰給的,就讓你那個廢物六兒子繼位,有什麼不好。”見對面的堂弟不說話,他又冷靜下來。
也是,權力都在他真田陽這裡,就算大名有逆反之心,也無回天之力了。
“你說的對。”大名晃着手裡的酒杯。
“其他的事,我想你也知道該怎麼辦。”真田陽放下杯子,準備離開此處。
“堂兄且慢。”
“你又有什麼事?”男子不耐地回頭。
“……”
眼前的人不說話,隻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真田陽不禁感到一陣不适。
有什麼氣息改變了,長期遊走在生與死之間的人可以敏銳的察覺到。
真田陽向自己堂弟所在的位置擲出三枚毒标,毫不留情。
“大名”被打中後,化作了一節木頭。
“忠啊,不要再掙紮了,現在乖乖坐回來,我可能還會留着你。”他覺得一切還在掌握中,并不慌亂。
“咔!”雕着花的竹制木門發出了細小的聲音。
“這是什……”他想要躲開,但是失敗了。
整面牆都轟然碎開,碎片四處橫飛。真田陽被正面擊中,被不可抗力抛向了後方,撞上毒镖後鑲進了牆裡,沒了生息。
劍豪被突然爆種的輝響落了幾個身位,就是這樣微小的差距,已經決定了結果。
等他到達,就剛好看到這一幕。
“旗木輝響……”劍豪的臉色終于出現了變化。
輝響知道這遠不是勝利,接下來,他将獨自面對暴怒的劍豪。這場戰鬥沒有躲避的可能。
“來!”給刀上附上最大限度的陰陽遁,刀都出現了數據錯誤般的樣子。
兩人的刀與劍不斷碰撞,常人根本無法捕捉痕迹。
刀光劍影橫掃了周圍的樹木、石塊以及一切在攻擊範圍之内的東西。
地皮被削下去一大塊後,猛獸們終于挪動了地方。他們雙目相對,沿的圓形狀移動,始終距離始終不變。
橙發的嘴角有血流出,黑發的一隻胳膊不太好使了,但動作都不見遲緩。
劍豪突然向前斬出,劍氣轟裂大地,直逼輝響而來。
“雷遁 雷龍!”他早已預料,祭出了自己第二強的殺招。
随後劍豪沖上前來,隻斬斷了一些木頭。他也推斷出了輝響的意圖,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尋找他。
輝響已經躲起來醞釀求道玉,再拖下去,他勝率渺茫。
一片枯葉落在地上,還沒安穩的呆住,又被一陣風掃了起來。
沖向劍豪的,正是黑色的“求道玉”,這黑色十分純粹,仿佛是宇宙間的物質。但不是真正的六道仙術,凡人尚有招架之力。
劍豪并無懼色,用上了自己最強的劍術,燃燒着生命,揮出了一道金色的劍氣。
“嘭一一一!”
兩種招式撞在一起,引發了這個世界近百年間最猛烈的爆炸。
輝響用查克拉防護着全身,即使在努力遠撤,也在白光出現一瞬間被掃了出去。
真田陽選擇的議事地點是一座樹木密布的山,遠離人世。現在這座山應該叫平地了。
*
昏迷了數個小時,沒有人打擾的輝響終于醒來了,從土層中鑽出來,拍了下身上的灰。看着眼前的已經變為平原的山,他向前跑去。
跑出了一段,輝響才感覺到身上的疼痛,倒在了地上。
“啊……”正好倒在了劍豪的劍前,輝響想說什麼,但是喉嚨也很痛。
拿起近乎破碎的劍,支撐着自己站起來。向四周環顧一圈,已經沒有了第二個人的影子。
劍豪當時處于爆炸正中心,除了劍,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你……值得尊敬。”輝響把劍插在了地上,準備離開,身後卻又傳來了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