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看不下去了,剛想讓自家老爸教訓一下這些令人火大的高官子弟們,還沒出口,就被會場的嘩然聲吸引了視線。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小孩子們一改之前的瞧不起人,用一種仰慕尊崇的目光望向自二樓緩緩而下的兩個少年,即使是警視廳副局長這些大人物們也安靜了不少。
全場鴉雀無聲。
明明沒有什麼特殊的燈光效果,可是狂熱的視線仍舊追随着他們,不敢有絲毫的亵渎。
毛利蘭一行人也順着他們的視線看去。
兩個小少爺一模一樣,氣質卻截然不同。他們的五官精緻,皮膚白皙,給人一種貴族般的優雅感。
哥哥赤司瑾月走在前面,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疏離淡漠,溫潤如玉,發絲垂落在蒼白的額前,襯托地臉龐如玉般精緻,讓人無法忽視。
墨色的碎發如夜色般深沉,被整齊地斜梳到耳後,露出血一樣的瞳仁,深邃又冰冷,自上而下審視的目光卻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溫和,他的身形略顯單薄,步履緩慢而沉穩,仿佛高台之上的神子,聖潔不可高攀,内斂矜貴。
弟弟赤司落景緊随其後,無垢的白橡木發絲如月光般灑落,發梢微微卷曲,舉手投足間都是妖精般妖冶蠱惑,他的眼眸是絢麗的彩虹色,旖旎地令人沉醉,嘴角挂着燦爛的笑容,但那笑容卻讓人感到不安,仿佛隐藏着無盡的危險。
他的步履輕盈,像是在跳舞,每一步都帶着蠱惑人心的魔力,豔麗而又緻命,讓人既想靠近,又不敢觸碰。
兩人一前一後,氣質迥異,卻同樣令人屏息。
哥哥如靜谧的深淵,弟弟如絢爛的烈焰,他們的出現讓整個一樓會場陷入了無聲的震撼。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他們的身影,卻沒有人發出聲響,因為任何聲音都會打破這詭異的平衡。
直到他們走到會場中央,那股壓迫感才稍稍散去,但空氣中依然彌漫着難以言喻的緊張和敬畏。
“他們好漂亮…”毛利蘭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孩子,忍不住地驚歎。
“閉嘴!知道他們是誰嗎?就敢這麼說!”高傲自大的諸星秀樹一改之前的模樣,陰沉着臉警告旁邊的平民。
江戶川柯南神情複雜,從始至終不言一發,活像是換了芯子。
“我就說這裡沒意思的很~你還偏要來,怎麼賠我?月斯~”赤司落景有一下沒一下地抛着徽章,象征着權勢地位的東西被他當成不值一提的玩具。
赤司瑾月環視了會場一周,也沒有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人,淺笑道,“既然回來了,還是來打聲招呼的好~這也是母親大人囑咐。”
赤司落景盤腿坐在發表的舞台上,環視了泾渭分明的徽章和平民,“在場8歲,沒戴徽章的女孩子,舉手~”
場下嘩然。
看穿了弟弟意圖的赤司瑾月歎氣,卻又無可奈何。
灰原哀原本都要忘記自己現在8歲了,還是旁邊的工藤提醒她後,才配合着周邊的人,舉起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工藤,他們到底是誰?”她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小聲問身旁的人。
下一秒——
灰原哀瞳孔放大,一動不動。
剛剛還坐在舞台上的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将她的話全部聽了進去。
江戶川柯南臉色難看,拳頭攥緊。
“确實應該自我介紹一下呢~”
全場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灰原哀的身上,其中還有女孩子的幽怨嫉妒。
“……”灰原哀。
細看才發現面前的少年是何等的精緻,無垢的白橡發絲松散地披在肩上,彩虹般絢爛的七彩瞳仁漾着光,仿佛是畫中的神明重臨人間,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優雅而危險,友好的面容極具欺騙性。
“政治家的兒子将成為政治家,銀行總裁的兒子将成為銀行總裁,伴随着這種醜惡的世襲制度,人類的錯誤曆史也将不斷地重演。很有意思的評論~”
赤司落景把自己的徽章戴在她的胸口,笑眯眯道,“我就是要成為政治家的政治家二兒子,赤司落景,叫我影斯也行啦~不過我也很不喜歡這種醜惡的世襲制度呢~将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努力地不成為一個面善心黑,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的~”
灰原哀震驚。
他瘋了嗎?這種話在這種場合說?!
等等…
他說他叫赤司落景?!那個将小泉取而代之的赤司嗎?
赤司落景笑容玩味,歪着腦袋道,“哎~你年紀不大,知道的倒是不少呢~不對,年紀倒是也不小了。”
灰原哀臉上血色盡失,整個人抖成篩糠。
赤司落景将她恐懼的表情盡收眼底,咯咯地笑了,“呐~月斯,自我介紹也介紹完了,除了這位可愛的小姐,應該不會再有不認識我了吧?”
他的視線掃向會場的其他人,饒是一衆中年人也有臉色不太好看的,小孩子們更是低着頭,噤若寒蟬。
赤司瑾月的笑容從始至終沒有絲毫的變化,像個寵溺弟弟的溫柔兄長,即使他在這種場合不合時宜地痛罵親生父親,也隻是充耳不聞,縱容至極。
“難得手冢老先生一片好心,不參與一下嗎?”
赤司落景眼神涼薄,譏笑道,“我對死了還不消停的人工智能沒有興趣~”
赤司瑾月同樣将世家小孩兒們争搶的胸章放在舞台前,微微一笑,笑容令人如沐春風,“走吧,陪你回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