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才不!”
網球部的大家本來就是自來熟,更何況桃井五月還是個不大不小的名人,再加上是柳生比呂士介紹來的,沒多久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
人都來的差不多了,錦織兮也是餓了一路,衆人商議,沒等最後姗姗來遲的人,先開始上肉了。
時隔8年的再見,熱鬧異常。
真田弦一郎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快結束了才匆匆忙忙地趕來。
大家商議一下,讓他們的前副部長自罰了三杯,然後把今天的賬單報銷了之後才勉強地放過他。
錦織兮看着他們玩笑打鬧的樣子,有種穿越了時光的錯覺,好像自己還上國中。
不知不覺間酒就喝多了,淚水不知道怎麼地盈滿了眼眶,既心酸又高興。
最後還是真田弦一郎把醉醺醺的她送到了附近的酒店。
夜晚星星寥落,月華如練。
真田弦一郎将人兒安頓好後,剛一出來,就看見等在外面的柳生比呂士。
他一襲西裝襯衣,微微彎起衣袖,一本正經地倚着牆邊,走廊暈黃的燈光灑在他深紫的發絲上,給他整個人渡上了幹練清冷的氣質,眼鏡閃爍着光,擋住了眼底的情緒,像極了嚴謹認真的都市精英。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
真田弦一郎腳步停頓。
他風塵仆仆地趕來,刑警制服勾勒出長腿寬肩,肌肉幹練精悍,此刻繃着臉,看不清神情,隻是眉宇間已經沒了少年的天真,成熟卻也冰冷。
“小兮才剛回來。”
“看樣子他已經聯系過你了。”
真田弦一郎陰沉着臉不說話。
變相的默認。
柳生比呂士眼神忽明忽暗,好心勸告,“你最好讓她有點兒心理準備。”
不然真到了那一天,她未必能接受現實。
他丢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隻留下真田弦一郎一個人,他複雜地望着遠處的背影,冷硬着側臉,沉默了許久。
另一邊。
港區的增上寺。
将近11點的夜晚,已經過了營業時間的神社卻燈火通明,德高望重的住持恭恭敬敬地低頭立在那人的身後,用于祈禱來生,供奉神明的偏殿被層層的黑衣保镖把守,将各個出口圍地水洩不通。
微弱的燭火燈光撲朔迷離,周圍染着淡淡的檀香氣息,佛門重地,神聖莊嚴,徐徐流水劃過曲徑竹殇,敲打着停滞不前的時間,靜谧融入夜色。
虔誠的信徒一身藏青色的和服,坐于正中,骨節分明的泛白指尖撚動着手中的佛珠,專注地問禅禱告,仿佛清冷的高僧,不問世事,偏偏舉手投足間都是一種上位者的距離感。
他鸢尾色的長發松散着束在脖頸後,襯托地皮膚光潔如玉,下颌線條棱角分明,面容清秀俊美,淡漠疏離。
神龛之下,全是肮髒的陰影。
秘書團的人安靜地等候在門外,直到裡面的法事結束。
沉寂在夜色中的人睜開眼,鸢尾紫的瞳仁中漾着溫和的笑意,白皙的臉龐噙着恰到好處的微笑,長長的羽睫擋住了眼底的城府算計,幽深又古潭,透露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沉穩和平靜。
他的周身是清貴疏離,翩翩公子溫潤如玉,卻也因為權勢貴不可言。
“議員。”
“她怎麼樣?”幸村精市放下手中的佛珠,笑容平淡,不達眼底。
“剛回來手頭有些窘迫,不過人挺健康的,您的那些舊友對她也很好。”
“那就好。”
幸村精市下颌微擡,看向不遠處外祖父的牌位,“8年?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
似是而非的感慨,輕的仿佛不值一提,就那麼容易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