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織兮趕到立海大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挂她電話的切原赤也暴打一頓。
“你給我松開!叛徒!”切原赤也粗暴地甩他身上的八爪魚,“咳…咳咳…我喘不過氣了,死女人!”
錦織兮騎到他的背上,胳膊勒着他的脖頸,大聲找人告狀,“笑面虎!弦一郎!有人訓練的時候帶手機!”
“你少惡人先告狀了!”切原赤也怒了,“你說我帶了就帶了?我手機關機在網球袋呢,你有證據嗎?就誣告我!”
“我有通話記錄!”
切原赤也面色漲紅,痛罵,“卑鄙!無恥!”
“自作孽不可活!”錦織兮使勁兒勒他。
要不是這家夥,她何必坐了兩個小時的車,親自趕回來。
“咳咳咳…”切原赤也憋紅了臉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惡劣地趕人,“你回來做什麼?!部長不是說你不許回來嗎?這是我們立海大網球部,你給我滾出去!”
“都給我停下來,胡鬧什麼?還嫌不夠丢人嗎?!”真田弦一郎冷厲地斥責。
他的身後還跟着今天來采訪的記者井上守。
井上守此刻正震驚地合不攏嘴,剛剛還嚴肅至極的鐵血軍團一下子多了不少人煙氣,活潑了不少。
他還以為打傷人的切原赤也是那種嚴格訓練自己的人呢,沒想到也會偷偷帶手機來球場。
剛剛還打鬧的切原赤也和錦織兮兩隻像是闖了禍的小孩子,乖乖地低頭認錯,站成一排。
真田弦一郎冷着臉,“手機呢?”
切原赤也面露苦色,求饒,“副部長!”
“訓練再翻一倍,從今天開始執行。“
“副部長,我真的錯了。”
為了應對全國大賽,他們訓練量本來就加大不少,之前8點以前還能結束,現在10點能回去就不錯了。
這要再翻個兩倍,他幹脆住學校好了。
“現在就給我去!”
“你就是袒護她——”切原赤也指着罪魁禍首,“她也打了。”
“你忘了?我早就不是網球部的一員了,再說了,誰讓你網球打的這麼爛?弦一郎給你加訓也是為了你好,聽說你和不動峰的比賽丢了一局?丢人啊~立海大的單打就沒6:1赢過。”錦織兮涼飕飕地嘲諷,“那也能叫赢?”
“……”切原赤也。
“……”井上守。
什麼叫沒6:1的赢過?全是6:0才行嗎?
切原赤也表情屈辱,拳頭攥的吱吱作響。
“還不快去?”真田弦一郎訓斥道。
如果眼神有刀子的話,錦織兮已經被切原赤也千刀萬剮了。
“你給我等着!”
錦織兮給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努力,少年!”
切原赤也眼底冒火苗,恨的磨牙。
他遲早要打敗她,讓她跪地求饒,痛哭流涕說自己錯了。
“你回來做什麼?”
真田弦一郎這麼一問,錦織兮才想起正事,“柳呢?”
“你身後。”
“……”錦織兮立刻回頭。
别突然出現在别人的身後啊,很吓人的!
“我找你有事。”她顧不上太多了,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柳蓮二當着副部長的面,翻自己的手機,看着上面的未接來電,“訓練明天我會兩倍補回來的。”
真田弦一郎無力扶額,頭疼。
隻能準了。
井上守大跌眼鏡,震驚。
不是說立海大出了名的嚴于律己嗎?
就這麼公然翹訓,帶手機上球場…
他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立海大球場後面有個小樹林,隐蔽安靜,絕對不會被人打擾。
更何況這麼晚了,除了立志完成三連霸的網球部很少還會有學生再逗留在學校。
錦織兮确定周圍沒有人之後,開門見山道,“笑面虎知道嗎?”
柳蓮二道,“我沒告訴任何人。”
“那就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弦一郎。”錦織兮認真道。
“這個要看你的配合了。”
錦織兮當即沉了臉,“你威脅我?”
“是。”柳蓮二俯視着對方,神情淡淡道,“我可以幫你保守秘密,但我有權知道實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錦織兮攥緊了拳,隐忍,“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更何況我說了你就會信嗎?”
“不一定,但你要先說了才行。”
“是我的心理問題,和諾亞的那場比賽。”
柳蓮二輕輕地笑了,薄唇輕啟,戳破對方的謊言,“這種鬼話連我都騙不過,你還指望将來有一天,他能相信嗎?”
錦織兮低着頭,卷翹的羽睫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看不清她此刻的情緒。
“你如果是這種态度,我不會幫你隐瞞。”柳蓮二不想再和她浪費時間,轉身就走。
錦織兮的聲線恐懼,不安地打了滑,“寬子的妹妹找了一群混混,想要對你們動手~”
柳蓮二身體一僵,頓在了原地。
“就算是我自作自受,行了嗎?”
“别告訴他…”錦織兮哽咽,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打濕了發絲,像是脆弱易碎的白玉蘭,美地令人心悸,卻在落幕後,無聲地退場。
我可以接受自己變成個廢人。
可他要怎麼接受呢?
柳蓮二安靜了許久,“有時間去趟東京綜合病院吧,13樓,住院部。”
錦織兮瞳孔放大,腦袋一瞬間空白。
什麼意思?
“記住,我什麼都沒說。”柳蓮二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錦織兮呆愣了許久。
什麼意思?
誰住院了?
為什麼要去醫院?還是東京的…
網球部門口。
“跟了一路了,還不出來嗎?”柳蓮二睨了眼身後的樹叢。
冰紫色的碎發在月光下透着好看的光澤,勾勒出俊美的容顔,來人摘掉自己的假發和眼鏡,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邪笑,“噗哩~幸村要是知道了可沒你好果子吃。”
他可給網球部的所有人下了封口令,誰也不許透露他住院的事情。
“切原說漏了嘴,關我什麼事?”柳蓮二雲淡風輕地抖了抖衣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仁王雅治雙手插兜,眼底閃爍着真切的笑意,“這麼坑他真的好嗎?”
柳蓮二平靜道,“他還年輕,多經曆一些也是好事,畢竟立海大這麼多年單打就沒6:1赢的。頂多是讓他翻個幾倍的訓練,放心,他還年輕,不會死的。”
“……”仁王雅治。
這就是他們立海大的軍師,偶爾會像魔鬼一樣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