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先吃早飯吧。”越前龍雅起身,“我下了飛機之後連口飯都沒吃就來找你了,而且正好我有幾個人想要帶你見見。”
兩人在便利店買了包子,然後錦織兮就被到了一座寺廟。
“你确定是這裡?你家?”不敢置信。
寺廟占地甚廣,門口還寫了越前幾個字,樹影郁郁蔥蔥,随風撫動,夏日的蟬鳴沒完沒了,充斥着炎熱幹燥的天空下。
越前龍雅也驚呆了,掏出手機,“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問。”
太久沒回來了,老頭怎麼出家當和尚了?
“……”錦織兮。
所以,這裡到底是不是你家?
為什麼自己家還要打電話确認?
越前龍雅一個電話的結果就是越前一家人都出來迎接了,“少年少女回來了啊。”
錦織兮也沒想到這麼大的陣仗,而且有長輩在的話,她應該帶些東西過來的,現在這樣兩手空空,好像不太好。
“喲!老頭子,這麼熱情啊~”越前龍雅自來熟地摟住弟弟的脖頸,熱情洋溢地打招呼,“好久不見了,小不點兒,怎麼還是沒長高?”
“……”越前龍馬。
他讨厭這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家夥。
“都進來說話吧,堵在門口像什麼樣子。”一家之主,越前倫子微笑着開口,“這位就是錦織桑了吧,你好,我是龍雅和龍馬的母親。”
“您好。”錦織兮鞠躬,禮貌地打招呼,“叫我錦織就行,夫人您知道我?”
越前倫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溫柔慈愛,“總是聽家裡人提起,今天可算是見到了。”
錦織兮覺得不太對,她為什麼有股誤入賊窩的錯覺。
越前家的男人們跟在她們身後,彼此擠眉弄眼地用眼神交流,手舞足蹈,各種小動作不斷,錦織兮一回頭,他們又消停了,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幾人來到客廳。
越前倫子給他們倒了茶。
和室榻榻米上,錦織兮跪坐,看向一言不發,勢必要将沉默進行到底的三人,陽光灑在他們墨綠色的碎發上,桀骜的俊臉上透着光,帥氣逼人。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錦織兮覺得不能再這樣安靜下去了,淺笑地問向帶她過來的主謀,“便宜表哥?”
好歹說句話吧。
越前龍雅哈哈直笑,摸了下後腦勺,“我有急事,去趟洗手間,馬上回來!”
說完,就一溜煙兒地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後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追着他。
“……”錦織兮。
她默默地把目光看向認識的另一位。
越前龍馬想要拉低帽檐遮擋尴尬,誰知道早起太急,忘帶帽子了,别扭地扭過頭,不看她,“還差的遠呢。”
“……”錦織兮表情有些崩裂。
她到底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
最後還是平日裡吊兒郎當的越前南次郎負起了成年男人的責任,“你知道越前直美嗎?”
錦織兮搖了搖頭,不明所以。
越前南次郎掏出懷裡妹妹的照片,“這是她17歲參加全網公開賽時的樣子。”
錦織兮呼吸一滞。
照片老舊泛黃,戴着遮陽帽的女選手拿着球拍,笑容燦爛,蒼藍色的長發束成低馬尾貼着白皙的脖頸,眉眼彎彎,貓瞳閃爍着明亮清澈的光芒。
詭異的是,女人簡直和自己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年紀對不上,她都要以為自己就是照片上的人了。
越前南次郎道,“我妹妹年輕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全家人都不同意,她卻偏偏固執己見,後來更是為了那個男人離家出走,改名換姓。”
“但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沒多久,就因為車禍意外去世了。我也是去年看到你參加ATP的錄像,才注意到你的,你們很像。”
“一模一樣的人少有,但不是沒有。”錦織兮不好的預感加深。
“直美離家出走後,我和她一直都在偷偷保持聯系,她曾經寫信告訴過我,她和那個男人有了孩子,時間正是15年前。因為車禍的時候,那個孩子還沒有足月,所以我才以為孩子和她一樣沒了,但事實好像并不是這樣。”
錦織兮身體緊繃,卻又控制不住地顫抖,有什麼洶湧劇烈的情感沖破她的胸口,輕易地摧毀了她那根理智的神經。
越前南次郎臉上不見平日的輕松,嚴肅道,“我願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少女。”
“至少你在這世上,從來都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