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切原赤也被安撫,鎮定下來。
幸村精市不動聲色地将後輩擋在身後,舉手投足間疏離矜貴,“如果隻是配合調查的話,請尊重一下當事人的時間。”
“……”切原赤也。
白感動了。
兩個年輕警察當場沉了臉色,默契對視。
“另外,我能多嘴問一句,舉報的人是誰嗎?”幸村精市雖然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掐着這個時間,在人多的時候把立海大的名聲毀于一盡。
“是我。”
人群中,帶着棒球帽的錦織兮走到他們面前,蒼藍色的發絲垂落在臉頰邊,擋住了疲憊眼底密密麻麻的紅血色,她抿着唇,胸口的憤怒翻湧而來。
周圍安靜地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地一清二楚。
“小兮!!”真田弦一郎率先反應過來,臉色大變,厲聲訓斥。
立海大的人同樣不可置信,震驚地看向來人。
幸村精市僞裝的笑容消失地一幹二淨。
四周溫度驟降,冷地讓人不寒而栗。
錦織兮仰着蒼白的小臉,把手中的兩份醫檢報告交給其中一位警察,“這是死者渡邊一個月前的驗傷報告,就在他和切原比賽後,肋骨骨折,全身多處擦傷,膝蓋骨碎裂,在ICU裡搶救了整整一天。”
“兮學姐!!”切原赤也紅了眼,怒罵,“你背叛我們?!我們當時是因為誰?”
錦織兮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他,隻是頂着那人冷酷瘆人的目光,繼續道,“比賽前,力誠的選手綁架我來威脅立海大的各位,希望他們能故意輸掉比賽。在單打三的比賽前,我被立海大部長救出,與此同時,切原重傷死者,造成渡邊二級傷殘。”
“錦織兮你個神經病!你有病吧!我們當初為了誰?!”丸井文太腦袋上還纏着繃帶,跳腳大罵,“你個忘恩負義的叛徒!!為了個前男友揭發檢/舉我們?!”
切原赤也氣地渾身發抖,像是叢林深處被惹怒的野獸,陰霾揮之不去,“該不會當時的綁架也是你聯系前男友算計我們的吧?卑鄙!無恥!”
如果不是部長擋在自己面前,他真想給對方一拳。
柳生比呂士雖然不說話,臉色卻陰冷無比。
切原的話很容易讓他們聯想到一些不該聯想的,應該說之前他們多多少少就有些猜測,隻是被幸村壓下去了而已。
“小狐狸,我們對你不薄吧?你真要因為一個外人在這種時候捅我們一刀?!”仁王雅治斂起笑容,不甘心地質問,“大家怎麼受傷的,你都忘了嗎?!還是真像赤也說的,你早就背叛我們了?!”
外人怎麼落井下石,指責紛紛,他們都可以裝作無所謂。
但是他沒想到這最深最痛的一刀竟然是她捅的!他們的驕傲,護着的小妹妹!
錦織兮無視了所有的恨意,徑直站到幸村精市的面前,與他對視,“第二份的屍檢報告上,死者右臂有大量針孔注射過的青紫痕迹,疑似從半年前,也就是我回去求你幫忙不要把那些照片散播到力誠的時候。”
“作為那些污點照片的曾經擁有者,幸村君,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淡淡的嗓音卻是句句逼問,熟悉的小臉變得陌生。他們曾經是親密無間的青梅竹馬,如今鎖鍊斷開,橫亘在人命中間的隻有懷疑和恨。
空氣死寂,壓抑。
立海大的正選們用淬了毒的冷芒仇視着這個将他們網球部毀于一旦的叛徒。
幸村精市俯身,手掌扣住她的後腦,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輕笑道,“就算都是我做的又怎樣?你敢殺了我給他報仇嗎?”
笑容陰森恐怖,風雨欲來,卻也有恃無恐。
錦織兮攥緊拳頭,眼底染着無盡的怨憤,“法律會替我來制裁你。”
“呵呵。”幸村精市淡淡一笑,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引得他胸膛震顫。
錦織兮隻覺得四肢冰涼,顫栗。
幸村精市拿着她藏在口袋裡的錄音筆,好心地幫忙了保存,“剛才的話應該有錄進去吧?”
“你個神經病!瘋子!!”錦織兮恐懼。
幸村精市攥着她的手腕,溫柔細心地把錄音筆放在滿是濕汗的掌心上,“好好拿着,看看法律到底能不能制裁我。”
“仁王,還能出場嗎?”
仁王雅治眼神冰冷,瞥過叛徒,“立海的蟬聯,不會有任何問題。”
幸村精市微笑道,“那就交給你了,赤也,陪我走一趟警局吧。畢竟她都這麼不遺餘力地陷害我們了。”
“我聽部長的。”切原赤也目光陰翳,桀骜不馴,卻也唯命是從,絕對信任。
“那是錦織,錦織兮吧?”
“怪不得當時立海大雙打輸的那麼慘,原來力誠的手腳也不幹淨。”
“不幹淨歸不幹淨,沒聽她說嗎?人當時已經救出來了,立海大明明可以直接跟組委會的人講清緣由,卻任由自家的選手公報私仇,把人打成二級傷殘。”
“啧,我估計是新仇舊恨,沒聽說嗎?力誠的那個渡邊是錦織的前男友,幸村不是錦織的男朋友嗎?估計是看人在球場上沒死成,所以才故意把照片撒了出去,想借着學校的手逼死渡邊,真是看不出來。”
“什麼照片?”
“你不知道?就是一些不太幹淨的東西,反正是可以毀掉人的。”
“哦。”
“難怪立海大和錦織混在一起,錦織毀職業選手眼睛,立海大殺人,還真是蛇鼠一窩,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