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中午的陽光透過白紗窗灑在客廳的人兒身上,錦織兮蓬松着頭發,穿着睡衣就去給外面的人開門了。
“寬子?”
門扉被打開,玄關處,渡邊寬拎着菜袋子,彎腰拖鞋,“你又在吃泡面了 ,我在這兒都能聞到味道。”
“……”錦織兮。
“你中午休息時間本來就短,幹嘛還特意回來?”她光着腳,接過對方手中的袋子,眼睛還因為昨天晚上的痛哭浮腫,難看地像個核桃。
“因為我知道我不回來你就又要吃泡面了。”渡邊寬換了拖鞋後,又給她拿了拖鞋,“不穿鞋會着涼的。”
錦織兮怔怔地聽話穿上鞋子。
渡邊寬徑直走入廚房,洗手,戴上圍裙。
“嘩嘩”的流水聲從裡面傳來,溫暖和煦的陽光灑在錦織兮的臉上,她有股恍惚地不真切感。
好像很多年前,有個陌生男人也是這麼給她妻子做飯的。
渡邊寬把吃到一半的拉面從客廳的茶幾上收走,電視上還放着無聊的綜藝節目,不知道說了什麼,全場的人都在哄堂大笑,開心地眼淚都要掉下來。
錦織兮低頭看着自己的粉兔子拖鞋,失神了好久,唇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挂起一抹輕松釋懷的笑容。
渡邊寬處理好她的泡面後,接過她手中的袋子,輕彈對方的額角,“傻笑什麼呢?快來幫忙,我可隻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
“……”錦織兮。
白感動了。
她捂了捂自己的額頭,不滿地癟了癟嘴,“我發現你對我越來越不好了,果然男人的感情都是會變質的。”
渡邊寬哭笑不得,耐心地哄,“我可是買了炸雞的。”
“好吧~”錦織兮眨了眨眼,唇角翹起,“看在炸雞的面子上,我可以勉為其難地原諒你。”
渡邊寬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快去洗漱了。”
錦織兮刷牙洗臉的速度很快,收拾好自己,換了一身運動衣之後就去廚房裡幫忙。
渡邊寬背對着她,漆黑的碎發搭在脖頸上,他戴着圍裙,正在專注地打雞蛋液。
“我幫你洗西紅柿。”錦織兮扒拉兩下手,湊到了他身旁。
渡邊寬的肩臂寬闊,個子猛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比女孩子高出一個頭都不止。
他側頭,凝視着身旁洗西紅柿的女孩子,目光前所未有的溫柔。
猶豫了很久,他才小心地開口。
“小兮,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錦織兮關掉水龍頭,仰着小臉,不解。
渡邊寬吞吐了半天,還是歎氣,拿過她手中洗好的西紅柿,“算了,還是一會兒吃完飯再說吧。”
“還賣起關子來了,吊起我的好奇心,又不說。看樣子是很為難的事情?”錦織兮微微蹙眉。
她雖然神經大條,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傻。
看樣子,要回一趟神奈川了。
“沒什麼。”渡邊寬一把拿過她手裡的西紅柿,笑笑,“我要炒菜了,出去等我,我還要把你的晚飯做好才行。”
“晚上回家?”
“嗯。”渡邊寬拿刀切西紅柿,“這裡的安保還不錯,但是不要太晚回家,到處亂跑。你一個女孩子還是不安全。”
“池袋太遠了,要不還是跟叔叔阿姨說一聲,今天先不回去了?”錦織兮想到昨天的六本木,提議。
渡邊寬的手一頓,停滞在空中。
他僵硬着轉着頭,咽了咽口水,耳根子徹底紅了,“小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這不是離你的學校很近嗎?而且還有兩個房間,我看房間裡的被褥也是夠的。”
“……”渡邊寬松了口氣。
果然是他想多了。
“小兮,你吓到我了。”
“我哪裡吓你了?”錦織兮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麼大問題。
渡邊寬無奈,繼續切西紅柿,“這裡畢竟是我叔叔的房子,我常住的話還是不太好。”
委婉的歉意。
“抱歉,小兮,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了。”
對方的話已經說的這個份上,錦織兮再深究就不好了,隻是她還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寬子瞞着她的事情。
“沒事沒事,反正你明天還會過來的嘛~”錦織兮擦了擦手,眼眸燦若星辰,“而且,等我轉學之後咋們可就是同學了。”
“嗯。”渡邊寬和她默契地相視一笑。
中午留給他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渡邊寬做了飯,草草地吃完之後,就先走了。
他走之前還特意把碗筷端到了洗碗機裡,把女孩子的晚飯密封好,放進冰箱。
兩人忙着吃飯,錦織兮也忘記問他要和自己說什麼了。
等她想起來了,人已經走了。
錦織兮隻能簡單地把房間打掃一遍,就收拾着出門了。
她望着穿衣鏡裡陌生的自己,即肩的蒼藍色長發柔順地搭在肩膀,發梢微卷。
錦織兮用手指别扭地繞了繞發絲,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好像連頭發也長長了一點兒。
真的得剪了,怪怪的,還有些礙事。
得先去神奈川,把轉學的事情處理好,自己還是找份工作比較好,不然連寬子的房租都付不起。
她思考了一路,連什麼時候恍惚地坐上了電車都忘了,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過去執着的人,事才能強迫自己不去想。
直到——
她發現自己坐反了電車。
烈日炎炎,太陽底下。
“……”錦織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