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可能?”
野村知也滿臉震驚,但迎接他的不過是一道閃光。
“砰。”
網球落地,如同一柄巨錘般敲在野村知也的心髒上,他保持着揮拍的姿勢,根本無法反應。
“3:0——”裁判聲響起。
球場先是一片安靜,最後嘩然,不少人都震驚看着渡邊寬。
“虎炮不是野村的絕招嗎?”
“他隻看了一眼就學會了嗎?”
“天啊,這實力也太強悍了吧——”
渡邊寬神情中劃過一抹得意和輕蔑,再次揚起網球,這一球的高度竟然比之上一球更高。
強力虎炮。
在短短一段時間,不僅掌握了虎炮,而且還将其改良——
“砰。”
野村知也滿臉呆滞的站在賽場,強力虎炮猶如一道雷霆劃過他的身邊,轟然墜落。
4:0——
“砰。”
5:0——
“砰。”
渡邊寬連續三球強力虎炮,将野村知也完全帶入深淵,隻能呆怔地站在球場,神情中帶了隐隐的崩潰和絕望。
他根本無法接下改良後的虎炮。
或許這根本就已經超出了虎炮的範圍,成為了一個新的球技。
他是不是根本不配打網球啊——
比賽還在繼續。
不過已經沒什麼意外,在最後一局中,渡邊寬以強勢球風結束比賽。
“呼呼~”
野村知也劇烈的喘氣,看向對方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渡邊對野村6:0,比賽結束。”
裁判吹響哨聲,宣布最後結果。
渡邊寬深吸口氣,最近的壓抑仿佛一掃而淨,嘴角也不知不覺露出一絲笑意。
他也是可以做到的。
他一定會成長的很厲害的,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
他要超過幸村君···然後堂堂正正的站在她身邊。
————
“啪!”球拍掉在地上。
不過是十分鐘的時間,渡邊寬癱倒在地上,直接被真田弦一郎打的崩潰。
“我輸了~”
剛剛還沉浸在勝利中的渡邊寬此刻終于回過神來,語氣中出現了一絲頹敗,然後哭嚎出來,整個人沮喪着頭,幾乎是快步地想要逃離球場,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這就是他和正選之間的差距——
根本沒有赢得可能!!
幸村君隻會比他更厲害——
後趕來的錦織兮推開栅欄,進入網球部,“你們趁着我不在,這麼欺負我男朋友是不是太過分了?”
真田弦一郎見對方這麼說自己,臉色黑沉,“太松懈了!”
“恃強淩弱,以大欺小,明明是弦一郎你太松懈了吧~”錦織兮瞪着憤恨的貓眼,不客氣地頂了回去,“我不記得網球部的正選可以随時和普通球員比賽——”
寬子那三兩下,她還不清楚?
竟然用風林火山,欺負人也不帶這麼欺負的——
“錦織,你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道。
“小兮兒,遲到了就先去跑圈。”幸村精市阻止。
“你誤會了,之前是那個渡邊先····”
“你們閉嘴——”
丸井文太還沒開口說話,就被錦織兮直接打算,她側着頭,眼底冒火,怒瞪着一圍觀群衆,還不加以阻止的人。
“寬子被這樣欺負就隻知道看熱鬧?!”錦織兮仰着不爽至極的小臉,一頓諷刺,“這個時候你們倒是很團結嘛?”
“撒潑撒夠了?”幸村精市笑容淡了幾分,溫和的口氣裡夾雜了幾分斥責,“鬧夠了就去跑圈——”
“撒潑?你覺得我在鬧嗎?”錦織兮大步沖上前,一把拽過幸村精市的衣領,将他扯到自己面前,不爽道,“說起來我倒是忘了,任由弦一郎這麼欺負人,少不了笑面虎你的煽風點火吧?!”
“部長——”
“幸村——”
“錦織,你亂發什麼瘋?”丸井文太蹙眉,阻止,“這和部長沒關系。”
這麼找死的惹他,腦袋被門夾了嗎?
“小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田弦一郎來到兩人身邊,大手抓住錦織兮的胳膊,“先松開幸村。”
幸村精市垂眸,靜靜地凝視着她,口吻涼了下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不然呢?你不是向來都這樣嗎?弦一郎扮黑臉,好事倒是讓你一個人都做了——”錦織兮得理不饒人道,“哦,我倒是忘了,你向來敢做不敢認,淨躲在後面當陰險小人!”
“松手。”
“你給寬子道歉。網球部根本沒有這樣的規定!憑什麼這麼仗勢欺人?讓弦一郎和寬子比賽?有可比性嗎?!”
欺人太甚——
寬子那麼崇拜他們兩個,結果這兩個魂淡就做出這樣的事!!
“網球部沒有這樣的規定?”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道,“那麼從今天開始有了。小兮兒,我再說最後一遍,去跑圈。如果不做的話,你就和你的寶貝男朋友一起離開網球部。”
渡邊寬原本黯淡的眸子更加失去了光彩,垂在一側手緊緊攥成拳頭,不甘,憤恨。
仗勢欺人?
真田君對他仗勢欺人了嗎?
在她眼裡,他就那麼弱的不堪一擊嗎?
“你威脅我?”
“這是作為部長的命令,如果不聽的話,就請離開。”
“離開就離···”錦織兮仰着頭,嚣張的挑釁,隻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渡邊寬沉聲打斷。
“夠了——”
“寬子你閉嘴。”
等我先給你讨回公道了的先。
渡邊寬沒有三兩步上前,九十度鞠躬,彎腰,“對不起,幸村部長,是我的錯。”
錦織兮咬了咬牙,“你到什麼歉?這哪裡是你的錯?!分明是他們兩個···”
渡邊寬低着頭,語氣誠懇,“錦織,你别再說了。”
“你——”錦織兮被他氣得跳腳,恨鐵不成鋼地不知道該罵他什麼好。
“知道錯了?”幸村精市雲淡風輕道。
“是,技德為先,是我沖昏了頭腦,隻顧了赢,卻連最基本的尊重對手都忘了。”
“······”
錦織兮懵了。
“噗哩。”仁王雅治雙手插兜,痞帥地笑出了聲。
真田弦一郎立馬扒下她作死的爪子,解釋道,“渡邊之前和野村比賽時把人打成重傷。”
“他打的本來就是暴力網球。”錦織兮死不認錯地嘴硬道。
丸井文太跳出來,忿忿不平道,“才不是!之前他打暴力網球是因為對手太強,不想輸,可是這次明明占據優勢,還故意打傷野村的膝蓋,模仿對方的殺手锏——”
傑克桑原點頭,同意,“而且幸村也沒有說什麼,是真田看不過去,才想要教育他一下的。”
渡邊寬在這些話中,頭越來越低,恨不得将自己埋進地裡。
可眼底閃爍的不甘心和怨恨也越來越沉重。
憑什麼?
他打的就是暴力網球——
對手太弱了,他完勝對方有什麼錯?
他們這群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明明在跟别人比賽時也是這樣打擊對手,不是嗎?
為什麼你們可以随心所欲地做這樣的事,他就不可以?
就因為他太弱了,連跟他們正選做同樣的行為都不配嗎?
這不公平——
“寬子,你~”錦織兮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埋着頭,看不清情緒的人。
為什麼故意傷害對手?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要做這種完全不像自己會做的事情?~
“對不起。”渡邊寬的語氣中出現了一絲哭腔,整個人朝着網球部外面沖去,顯然無法接受對方的目光。
“桑原,你去看看他。”幸村精市溫和道。
“我知道了。”
“喂~”
錦織兮眼睛一直,反應過來,就要追出去。
他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不是說分手,就是在網球上做些奇怪的舉動?
“你可以去追他,隻是想好了,如果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找我。”
錦織兮腳步一頓,回頭,“笑面虎你·····”話還沒說出口,就自動消了音。
幸村精市看都沒再看她一眼,披着外套轉身,“繼續訓練吧~”
剛剛還紛亂的網球部立刻各回各位,井然有序。
錦織兮眼睛瞪得溜圓,呆呆地看着他。
理都不理她?
笑面虎這次好像生氣了。
“噗哩~”仁王雅治拿着球拍,一臉幸災樂禍。
丸井文太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還是好好跟部長道歉吧~”
“我還是第一次見幸村這麼生氣,這是個好的分析數據。”柳蓮二拿着筆,刷刷地在本上寫下幾個大字,‘論錦織兮的作死事迹。’
真田弦一郎無奈地歎氣,“小兮,這次你做的有些過了。”
他就是再不喜歡渡邊,也不會在網球部找他麻煩。
他是網球部的副部長,也是未來的部長,他的責任不會容許他那麼做的。
柳生比呂士别有深意地望了眼渡邊離去的方向,提醒道,“我是不知道渡邊多好,但從小學認識你的時候,幸村就一直守在你身邊。錦織,你好好想想吧。”
他要是這麼被冤枉,隻怕心都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