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慈郎一驚,隻見網球已經沖出了,精準地砸到了底線上。
“0:40——”
“真是好可惜,差一點就接到了~不過你的球好厲害,接到了之後才感覺到,竟然這麼沉~”芥川慈郎臉上沒有任何失落,興奮的神情不減。
“噗~”錦織兮笑了,如同綻放的白玉蘭花,張揚自信,美好豔麗,“芥川君,你很有意思~”
和他打網球很開心——
“不過~”
“不過什麼?”芥川君不解。
“我的時間好像不多了,得快點結束比賽才行~”
幾分鐘後···
冰帝的球場一片寂靜,不管是冰帝的拉拉隊還是其他隊員,此刻都一臉呆滞的看着場内,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砰!”
網球彈起的瞬間迅速地來到了網球的落點處,如同一道雷霆閃電般迅猛,極緻的殺出底線。
6—0——
“比····比賽結束,錦織····錦織兮獲勝!!!”
裁判看向的錦織兮,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未曾想過這場比賽會是以這樣的一個形式結束。
蒼藍色短發的女孩兒微笑地立在球場中央,拿着球拍,傲視而立,令人不敢逼視,微風拂過,發絲被席卷而起,淩亂而灑脫,不羁而幹淨無瑕。
“她···她到底是誰啊?!”
“秒殺了芥川君~”
“這場比賽多長時間,是不是還不到十分鐘?!”
“不可能,不可能——”
“芥川君可是正選隊員啊~”
賽場外的那些觀衆終于回過神來,瞪圓了雙眼然後發出喧鬧的議論聲。
如果放在之前誰會相信冰帝的正選會被人零封,可如今事情真實發生在眼前,就算是一些人不相信也無濟于事。
迹部景吾沉着臉,眼中露出深深的複雜。
忍足侑士心情沉重。
她的出現實在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芥川慈郎腦袋裡好像出現一團冰冷的烏雲,沉重的讓他覺得呼吸困難,雙腳十分冰冷的抖動着,整個人受到了巨大打擊一樣,瞳孔渙散,神情裡全然是不可置信。
黃色的小球無情的滾落在他的腳邊。
神采飛揚的瞳孔隻剩下灰敗和無盡的頹喪。
向日嶽人更是擔心的來到芥川慈郎的旁邊,想要安慰他兩句,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汗水順着芥川慈郎的額頭不停地往外冒,心髒不停地快節奏跳動,他大口大口的張着嘴,似乎隻有這樣,才能不會讓他因為缺氧暈倒。
“啪啪啪~”
寂靜的球場上,突兀的掌聲響起,不大不小,卻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錦織兮笑臉一僵,目光直了,心底的小人抓耳撓腮地一通亂撞。
笑面虎怎麼來了?
弦一郎這個笨蛋,他們不是一個班的吧~
隻是打個電話就被暴露了——
要死了,要死了~
迹部景吾眸光眯起,唇角微抿。
他怎麼來了?
忍足侑士眼底劃過一抹精光,全然看熱鬧不花錢的悠閑。
“8分31秒,比我給你規定的時間超了1分37呢~”
說話的人繞過人群,推開網球場的栅欄,話音溫柔,如同沐浴着春風,讓人舒服。
錦織兮小身闆一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大自然的涼意。
怎麼辦?看他的臉色好像不太妙——
現在道歉到底來不來得及?
管他呢——
死馬當活馬醫——
先試試再說,這麼多人,他總不能太過分——
條件反射地丢掉球拍,快步地竄到他的腿邊,跪在地上,死死地扯住對方的褲腿,然後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下。
好疼~
“我錯了,笑面虎~”大哭。
一副怕被抛棄地小媳婦受氣模樣。
“我也不知道今天怎麼回事,大概昨天晚上訓練太辛苦,又沒有休息好,今天早上起來突然大腦短路——”
“都怪弦一郎了,昨天晚上非要我幫他去買劄幌的票,我一看錯就不小心買成了東京的——”
“買完票我本來想要立刻趕回去的,可誰又知道恰巧碰到那個老奶奶,她說她要來東京找兒子,可是她連錢包都沒有,我擔心不過,就隻能跟着她來了——”
“我保證,我絕對沒有想要來之前的那個交流體驗!”說着,錦織兮不忘抹了抹自己眼角莫須有的淚水,豎起三根手指,此地無銀三百兩地保證,“不然我現在就去之前那個學校是帝····帝什麼的中學了——”
“我也沒有走錯路,隻是回來的時候····”
編不下去了——
快被自己惡心到了~
錦織兮小腦袋轉啊轉的,伸手,直直地指着不遠處‘隔岸觀火’的忍足侑士,勢必要拖個人下水。
“他····”
“我?”忍足侑士無辜地後退了兩步,就差在臉上寫滿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幾個大字了’。
這麼劣質的謊話她是怎麼說出口的——
以後找女朋友絕對不能找這樣的。
“對,就是你——要不是你和女朋友分手,非拖我下水,還觊觎我,想要讓我參觀你們網球部,我也不會在這裡——”
目睹了全過程的迹部景吾抽了抽嘴角。
總感覺她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又哪裡有問題。
“笑面虎,我錯了~”錦織兮抱着對方的大腿,小臉貼着發絲,哭得好不可憐,“我不是故意翹掉訓練還有課的~”
“你放過我吧~”
“嗚嗚哇~”
她不要翻倍的訓練,沒完沒了的對打,還要每天吃着最不喜歡的念檢讨~
一陣冷風吹過。
冰帝球場的隊員和周圍拉拉隊一臉石化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他們在哪兒?
他們在幹什麼?
芥川慈郎也不喘氣了,怔怔地望着兩人,傻傻地問道,“你們是要分手嗎?”
之前跟姐姐看的偶像劇就是這麼演的。
隻是台詞有點不太對——
應該說‘我不要分手’‘你原諒我’之類的,為什麼是‘放過’?
“啪~”的一聲,一個青筋十字架狠狠地砸向錦織兮的頭頂。
這貨哪裡來的?趕緊堵上他的嘴——
别讓他給我拆台——
“松手。”幸村精市聖母般地微笑。
要不是在外人面前給她留點面子,他今天絕對要處理了這鬧心作死的小東西——
“我不要,你先原諒我——”錦織兮死死地攥着某人的褲腿。
幸村精市站在網球場,面對着一衆冰帝的正選,雖然還沒有交過手,但對于彼此的已不陌生。
迹部景吾表現出了主人該有的風度和禮節,微微颔首,他身側的忍足侑士也已挂上了微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錦織桑和幸村君是····”
幸村精市始終保持着自信優雅的微笑,右手拎着垂頭喪氣,絕望地任人宰割的某隻小動物衣領,“我們一起長大。”
一起長大?
忍足侑士眸子一深。
這個詞很隐晦呢,有些事情說不清啊~
“具體的情況弦一郎已經跟我說了,抱歉,這次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沒有給他們添麻煩~”錦織兮低着小腦袋,蔫蔫有氣無力道。
我有很老實的好不好?
“你閉嘴。”幸村精市微笑着,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話,和迹部景吾等人禮貌客氣道,“她這次跑來東京,想借着交流的名頭來看花火大會,我不同意就偷溜出來了,結果迷了路。不管怎樣,謝謝你們幫我照看她。”
錦織兮撲騰了兩下,隻是後面的大手牢牢的扯着她的衣領,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這沒有什麼。”迹部景吾别有深意地瞥了眼錦織兮,“錦織桑的網球很有意思,我們這邊也學到很多。”
就是可惜了。
這樣的天賦明明能走的更遠,卻成了一個複制品——
幸村精市面上的笑意更溫和了,隻是鸢紫色眼底卻染上了幾分冷意。
被察覺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