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的外套脫下疊好放在地上,又将幹淨的紙巾放在上面,最後拿出一張紙寫了兩個号碼放在另一邊。
他低聲道:“我是一年一班的未名空,上面第一個是我的号碼,如果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可以給我發消息或者來班裡找我。第二個号碼是反霸淩協會負責人的,協會裡大多數人遭受過校園霸淩或者是受害者的家人。你可以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他,他會在了解後和你協商最合适的解決辦法,轉學也可以做到。隔壁的并盛中學就很不錯……”
未名空頓了頓,餘光看到黑發少年蜷起的手指,用平靜的語氣給予安慰:“一會你可以去走廊的洗手間裡洗把臉,現在外面已經沒人了。我的外套借給你,你可以洗幹淨後再還給我。”清冷但溫和的聲音在窗外溫暖的夕陽下仿佛将要融化的泡沫,歌唱着夢幻的天音。
好溫柔……
乙骨憂太怔怔的看着垂着眼睫的金眸少年,其實事實并沒有未名空想的那麼糟糕,乙骨憂太不還手的原因不是膽怯、打不過等等。
事實上,比起乙骨,真正遇到危險的一定會先是那群混混。
這個世界并不普通,從普通人負面情緒中誕生的怪物——詛咒,在日本幾乎随處可見;異能力、火焰、靈能力等超能力量更是在裡世界上演着精彩的劇目……
乙骨憂太的幼馴染祁本裡香就是在發生車禍後化為強大的詛咒陪伴在乙骨憂太身邊。裡香會在乙骨遇到危險時保護他,所以為了避免裡香傷害其他人,乙骨會壓抑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作出什麼過激的反應來刺激裡香。
顯然其他人并不明白他的苦心,他們甚至變本加厲,殊不知自己在作死的邊緣大鵬展翅。
【但是啊,但是,】乙骨心想,【遠離他人确實可以避免一些悲劇,但果然,偶爾的時候,不,是絕大部分時候……】
“我還是會覺得寂寞啊。”
“什麼?”未名空一怔,乙骨的聲音實在太小,他完全沒有聽清。但未名空把這當成了一種對方态度軟化的信号,他像是在對待當初的niko一樣小心翼翼,如今隻是收到了流浪貓貓的小小回應,便令他歡喜不已。
他說:“堅持到現在的你已經很棒了。”
他說:“我知道這很困難,甚至有時候會覺得,活着連呼吸都會痛苦。”
他說:“但請不要放棄,不要放棄自己。很多人不明白人格的可貴之處,所以随意的去抹黑、丢棄它。但正是這些細碎的微光,成為了最為可貴的希望。”
“如果連自己都放棄的話,該多麼悲傷啊。”
好溫暖……
在這樣羽毛般輕柔的關照下,即使是膽小鬼也敢探出頭來,更别說是現在不自知渴求着羁絆的乙骨憂太了。
如行星環繞太陽,注定會被吸引的兩個靈魂在此刻命運般的相遇。
未名空輕聲:“如果可以的話,下次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好喜歡……
乙骨憂太正要開口,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湧來,随即裡香不受控制的突然出現!
“空……”
乙骨憂太面色驟變:“不要!裡香!”
……
就在剛才,乙骨憂太突兀地被拉入一個電影院般的空間。
【咦?我剛剛不是倒在地上,然後遇見了一個很好看的男生嗎?】
周圍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讨論聲在一道機械音出現後戛然而止。
“叮——人員到齊,觀影開始。請諸位認真觀看,尋找救世之法。”
哎?救世?我?我們?!(我打宿傩.jpg)
一個渾身纏着繃帶,身着沙色風衣的青年捉摸不定道:“啊~,聽起來就很累的工作,平常就已經沒有時間自殺了,現在還要為一個來曆不明的東西幹活——”
機械音卡殼了一下:“我不是來曆不明的東西,我是世界意識,拯救世界關乎到你們每個人的生死存亡。”
“哦?”一個悠閑坐在座位上吃着棉花糖的白發青年道,“如果我們說不呢?”
機械音:“那我隻能……”
衆人做好了戰鬥準備,卻突然聽見其聲淚俱下:“跪着求你們了啊!各位大佬行行好,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嗚嗚嗚……”
衆人:……
世界意識這麼卑微?
一個眼睛上纏着繃帶的白發青年雙手插兜,就要往外走:“走了走了,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快趕不上了。”
世界意識哭的更大聲了:“等等!還可以再拯救下啊!這可是關乎到一個對你們來說很重要的人啊!”
白蘭摸摸下巴:“有這種人嗎?”
其他人:……什麼絕世寡王!
世界意識:“馬上你們就知道了,這可是我用最後的尊嚴換來的啊!”
這種東西你真的有嗎!
接着,乙骨憂太就看到了影片中另一個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