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厭看到他的笑,就知道他又孵壞水了。
進去後台上是男明星田尋守擂,褚秀林和孔則這些扶桑會的人也在。秋叙想上台,田尋覺得他太瘦,且不想與朋友打,便叫一個矮瘦些的人和秋叙玩玩。對手有人幫忙擦汗捶背,褚秀林連忙來到秋叙身邊,想和陸輕厭一塊兒給秋叙的雙手纏繃帶,秋叙說:“沒事,讓他忙。”
陸輕厭一聲不吭,垂着睫毛,捧着秋叙的手,細緻地将繃帶裹上去。
褚秀林站旁邊看着,又對秋叙說:“前天賀老闆找我,說你們最近想去野外廢墟裡找柏葉說的圖書館,野外的地址很難找,我給你們做向導。”
“對,你什麼時候有空?”秋叙欣賞手上整整齊齊的繃帶,捏起陸輕厭的下巴,笑着胡扯,“家裡大學生要讀博,我們去找點教科書。”
褚秀林朝陸輕厭微笑,回答秋叙:“幫你們帶路而已,我随時都有空的。”
“那明天上午10點,我們出城?”
“好,都聽你的。”
等秋叙蹦上台,褚秀林又對陸輕厭友善提議:“一起給他加油吧?”
“不用。”陸輕厭說。
“你好像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抱歉,我話太多了,你不用理我。”
陸輕厭短暫地笑了一下,還真不理他了。
台上裁判吼了一聲開始,眨眼間秋叙就把對手送下了台,褚秀林連張嘴加油的時間都沒有。前方觀戰的觀衆啞口無言,倒是後面烏央烏央的人不明所以,吼叫着問怎麼有一方還沒上台。
秋叙忽略了周圍的喧嘩,笑嘻嘻地對陸輕厭勾勾手指:“上來挨打。”
這下輪到陸輕厭給自己纏繃帶,褚秀林客氣地問:“我幫你?”陸輕厭禮貌搖頭。
陸輕厭跳上台子,褚秀林大約是憋了一陣沒忍住,又跟來台下快速地勸道:“他對你這麼好,你又比他高這麼多,你可别真打……”
陸輕厭:“……”
在貼片工廠那會兒,這個病秧子蹲在籠子裡,不是看到秋叙多能打了嗎?
秋叙舒展了一下筋骨,猛然沖了過來。陸輕厭和他過招,兩人在台上打了十幾分鐘,惹得台下一陣陣呼喝。他們表面上打得有來有回,實際上秋叙收了好幾次手,要是他手裡有把刀,而陸輕厭是一個敵人,陸輕厭都投胎三次了。
不過如果說陸輕厭完全打不過他,倒也不合适。陸輕厭常用的微型炸.彈不能帶上擂台,主要路線也并非格鬥。打了半個多小時,陸輕厭估摸秋叙在家輸的都找回來了,便不再躲閃,頗為委屈地張開雙臂,挨打也要将他抱到臂彎裡。
秋叙收了力道撞進陸輕厭胸肌,笑罵道:“色.誘是吧?”
“很晚了。”陸輕厭非常無辜,非常包容,臉上充滿善良的光輝,“你不下台,褚先生就一直待在這,他太虛弱了,走路都喘……”
強調完褚秀林的體質絕無可能滿足秋叙的運動量之後,陸輕厭把話說完:“不如你讓他回去休息,我們還得靠他找到圖書館。”
台下看他們抱在一起,還以為要摔跤。等了好久,他倆抱着聊天,大家又不是進來看偶像劇的,台下頓時噓聲四起。這下别想繼續打了,兩人被趕下台。田尋上台安撫觀衆,很快氣氛再次熱烈起來。
秋叙并沒有如陸輕厭所要求的那樣,而是遠遠地對褚秀林揮手道别:“我們先走了。”
除此之外什麼也不用做,輕輕松松讓陸輕厭變翹嘴。
次日上午,褚秀林準時出現在他們樓下。三人來到城,仍是賀雪歌借給他們一輛車。秋叙讓陸輕厭開車,褚秀林去副駕指路,他躺後座打瞌睡。
褚秀林一邊看路,一邊不斷擔憂地回首确認秋叙不會滾下車座。車子離開城區20多公裡之後,天氣變得陰沉,褚秀林對陸輕厭說:“毯子被他枕着,你給他蓋上吧。”
陸輕厭也看一眼秋叙,秋叙根本就是在裝睡,借此躲避血雨腥風。
陸輕厭對褚秀林說:“他沒蓋就是不想。”
“那我去……”
“不行。”
“……”
“你得聽話。”陸輕厭說,“他喜歡聽話的,不喜歡自作主章的。”
褚秀林尴尬地說:“你誤會了,我隻是想着,是他……和你,救過我。”
“你不用一直負擔着,他救了三籠子的人,你隻是其中一個。他對手下的要求就是聽話,這次出來,你暫時也算是他的手下吧?”陸輕厭滿臉天真地問,“我誤會什麼了嗎?有點不明白。”
褚秀林啞口無言,他思索着要不要也多關心關心陸輕厭,到底當時救他陸輕厭也在幫忙;轉念又覺得陸輕厭長得俊美,怕秋叙産生誤會。
正是為難窘迫之際,陸輕厭忽然瞥向後視鏡。褚秀林循着他的目光一看,松了口氣,急急忙忙轉移話題,問:“這輛車是不是一直跟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