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對毫無經驗的高山部落的獸人卻如同降維打擊。氣勢上明明勢均力敵,可一個照面就打的對方連連後退,頂着身上的傷抱頭鼠竄。
獸人不會對搶食物的人客氣。哪怕響起了求饒聲,斷尾的慘叫依舊此起彼伏。
那隻鬣狗獸人仗着比其他獸人體型更小,試圖鑽進草叢逃走。
黎初站在樹上直接将刀擲下去,正好穿過那被夾起來的尾巴将其牢牢釘在樹上。
鬣狗獸人回頭試圖咬下那匕首,可一扯傷口,便又是一聲慘叫。
兵敗如山倒,當頹勢出現後,尾巴就一根接着一根地被砍下來。而斷尾的獸人狼狽逃走,也沒人再去追。
直到最後,滿地的血迹和血淋淋的各種尾巴躺在地上,而甜水部落的獸人最多隻受了輕傷。
徹底安靜下來後,緊接着就是痛快地笑聲。
這是他們最暢快淋漓的一次。
将所有斷尾收集在一起,大巫看的腿有些發抖,難掩激動道:“沒有了尾巴,他們跑不穩也跑不快,隻怕狩獵都要重頭學!這就是違背了獸神法則的代價!獸神是眷顧我們的!”
換來的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黎初是伴着歡呼聲,壓着那變回人的鬣狗獸人過來的。這獸人瘦的能看見肋骨,臉頰凹陷看上去更加刻薄。怎麼看都一副奸詐小人的嘴臉。
大巫有些奇怪:“他不是一樣砍掉尾巴嗎?”
黎初将那狗尾巴草一樣的尾巴扔進尾巴堆裡,道:“我記得你剛才說,熊奇的死,就算是本部落的人很多都是剛剛知道的。所以高山部落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綁起來的鬣狗獸人明明怕的發抖,卻嘴硬道:“那當然是我們受到了獸神眷顧,是祂指引我們來的!”
黎初照他尾椎傷口踢了一下,止住了他的叫嚣。
獸人的人形并不會帶尾巴,但割掉尾巴後,尾椎的地方會有一個洞。
“你們真得到了獸神的眷顧就不會掉一地的尾巴。說,是誰給你們傳的信!”
鬣狗獸人還在慘叫,聞言一激靈,連連道:“沒有?什麼都沒有!”
青然冷然開口:“撒謊者,拔舌之罰。”
狐敢正因為沒下場爪子癢癢呢,當即請纓道:“我來!”
鬣狗獸人連連往後,忙道:“别,别!我說!是,是狐丘!是他來我們部落說熊奇死了的!”
大巫一怔,臉都白了下去:“不可能!狐丘還是個幼崽,他怎麼可能……”
虎燃卻黑了一張臉,四下掃一眼:“狐丘呢?他平時不都沖在最前面?”
一個女獸人略有所思道:“上午分割那隻四角龍的時候就沒看見他,不對,是回來路上就沒怎麼看見他了。直到你們回來之前才回來!”
大巫叫幾個獸人去找狐丘,這才面色複雜地看着黎初青然二人:“那獸神法則裡,有沒有說這個該怎麼辦?”
青然挑眉:“你們連這個都忘記了?”
大巫面色更差了:“會,送去獸神那裡。可他隻是個幼崽,還剛剛失去了獸母和亞父……”
有不少亞獸人下山了,聽見這邊的對話都面帶不忍。
有人道:“這太殘忍了吧,狐丘那孩子……不是一直以熊奇為榜樣嗎?”
“可既然是獸神大人的法則,我們就要遵守的吧。不然獸神憤怒降下神罰的話……”
“獸人們接連死在獵物手裡,就說是神罰了,我們到底要做什麼才能平息獸神的怒火啊!”
……
大巫高聲打斷了議論:“不要妄議獸神!獸神說的話就像吃肉喝水一樣是理所當然的,你們難道都忘記了嗎!”
黎初并不想參與進來,轉頭對着青然挑挑眉。
畢竟最終解釋權在這位嘴裡。
青然差不多是等他們想說的都說盡了才開口。
“有些法則,是遠古混亂時期所用的重典,并不适用現在。”
大巫愕然地看着地上的尾巴:“那這些……”
“我編的。”
大巫無法駁斥。理智上講,瞎編獸神法則是不對的。可青然确确實實幫了部落一個大忙。
沒猶豫,大巫單手撫在胸口,無比虔誠的看着青然。
“就算你不承認您是神之子,我也相信您是獸神指引而來的。真摯的懇請您接任大巫的位置,指引我們部落繼續前行!”
“我拒絕。”
沒有那些辭藻修飾,叫大巫更多的話噎進了喉嚨裡。
“我既不擅長祭祀,也不擅長管理,至于所謂的神之子……”青然目光掃過在做的每一個獸人。
“我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你們的認知。因為最初獸神口中的神之子,指的每一個獸人。”
莫名地,黎初聽見他說這話心弦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