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流程，隻是趙文舟仍會看着江嶼躍動着的手指看花了眼。

“這次我來。”江嶼說。

“好，”趙文舟說完，看着他退了一步。

不過在江嶼敲完門之後，他整個人就瞬間消失。

樓道靜默着，全然不存在這個人一般。

趙文舟盯着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但心裡還是猛地有些發慌。

現實裡習慣性的焦慮作用到這裡大概就是這樣的表現。

他在心裡安慰自己道，一邊用醫生教過的方法調整起呼吸。

不過好在不出一分鐘，江嶼就再次出現了，他轉過頭，擡眼掃掃趙文舟，神色一滞，“...臉色這麼差？”

“啊，沒有...”趙文舟迅速回避，轉移話題問道，“她問了你什麼？”

“問我，紅色最初在哪個位置。”

“707？”趙文舟試探性地說。

“對...走吧，”江嶼沒說什麼，“該讓403的那人換到别的地方了...707吧，那裡挺安全的。”

“好。”

第三天，餐廳間内依舊滿員。

25個人。

傳言中死在馬桶裡的人曆時一天再次出現了。

帶着難以言喻的味道，在整個餐廳裡彌漫。

因此這頓早飯也變得十分難捱，趙文舟更是幾乎幹嘔着逃離房間，扶着一側的牆俯身難受很久，江嶼便也跟在一側多久。

但他什麼也嘔不出來，于是最後隻緩緩神便繼續參與到觀察裡。

而和江嶼預想的一樣，依舊是房東管用的手段，403的人一搬走，就有新的人入住了。

依舊是周江宛曾經的男友。

他們四個回房間之前正好看到他在403門前用鑰匙開門。

周江宛現下沒什麼反應，男人視線掃過來時，她隻是淡淡地回視過去。

“...再見。”周江宛聲音不高不低的。

不知是在向誰說。

林宣攬住她的肩，片刻之後，那男人把鑰匙先扔了出去，接着自己也一躍而下。

在聽到他的落地聲時，周江宛閉上眼，還是本能地渾身震顫一下。

但她很快呼出口氣，轉頭對林宣笑笑，接着便進了402房間。

下午，他們需要堵住403到605的斜向連線。

江嶼趙文舟兩人這次離開餐廳間後，身後不緊不慢地跟了個黑衣服的家夥。

在二樓樓梯拐角時，江嶼轉了身，對上相巽的視線。

他有些無語，皺着眉，已經有了判斷，但還是問道 “...你想幹嘛？”

相巽很愉快地笑着，“總感覺你們在背着我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閉嘴，正經點。”江嶼立馬打斷了他，往趙文舟臉上掃了一眼。

趙文舟倒是沒什麼表情...

“哎别生氣嘛，你們在下棋，我也想試試。”

江嶼挑起一邊眉毛，不說話。

“不然這次副本，我就這樣平平安安地度過了，也太無聊了。”

“行。”

江嶼說完後，便不管他一擡腿就離開了。

到了302門前，三人都看着門闆發愣。

“嗯？”相巽轉臉。

“請，”江嶼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相巽看看門，又看看他，揚起一邊眉毛。

趙文舟抱着胳膊站在旁邊，不自覺也勾起嘴角。

兩人對峙了片刻，江嶼才終于松口，笑了笑，掏出頭繩後圈在了門把手上。

他掃了相巽一眼，後者也終于笑起來，張開手掌平放在門闆上，便閉上了眼。

...眼睛隐藏在墨鏡之下，并不能看的分明。

他等了一陣後，身上四肢開始靜止。

脈搏在跳動，甚至如今能感知得更為清晰。

如果在這樣的情勢下把脈，會不會更為便利？

他腦海中忽然蹦出這個想法，于是笑笑，不過現下似乎并不能做出笑的表情。

“你...”旁邊出現了一個暗紅色的身影，女孩的聲音弱弱的，“回答問題。”

“好。”相巽的聲音上揚着。

“...我的終點是什麼？”

相巽忽地一愣，“這麼深奧...”

不過現在的狀态也不太能支持他算上一卦，他思索片刻，最後決定憑直覺随便猜一個答案。

“你去成為你的母親？”

女孩沉默了很久，不再言語過了片刻便離開了。

相巽身上也重新松動起來，他活動活動手腳，對着身後站着看他的兩人笑笑。

和相巽作别後回到房間，兩人開始複盤，片刻後林宣敲開了門。

“...我們需要，”江嶼見她詢問聲後便打開門進來，停了聲音。

“305，對吧？”林宣沒來由地問了這麼一句。

餘下兩人沉默一瞬。

“我去占那個位置，”林宣看到兩人的反應，大概也驗證了自己的猜測，于是笑笑，“棋局裡可不止有你們，我也總想做些什麼，你們隻需要統籌就好，我來執行。”

“更何況，我相信你們。”

她的聲音帶着些許不容置疑的意味，抱起胳膊挑挑眉，視線在兩人臉上晃了晃。

江嶼看着她，停頓很久，最後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