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梁昭則露出無辜的神情,瞟了眼房門,“我不知道,是他拿到的信息。”
“那讓我們進去呗,我們也想聽聽看他什麼高見,”江嶼說着就往前走了一步,梁昭立馬擋住他的步子,“抱歉,不可以。”
趙文舟也有些惱火了,湊上前來,“你就是在餐廳聽我們的牆角搞來的信息!真是可恥!”
事實上他們從未在餐廳裡讨論過重要内容,這話也隻是詐一詐對方。
現下他倒也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了。
梁昭一挑眉,他身高比趙文舟高一些,于是低垂着視線看他,嘴角帶笑,“怎麼?有什麼證據嗎?”
趙文舟張着嘴,卻說不出話來,江嶼拉了他一下,隻是瞅了梁昭一眼,也不再說什麼,隻是把他拉到一邊,給他遞了個眼神。
趙文舟也會意,在背對梁昭時一笑。兩人見梁昭轉過臉來,又換上了愠怒的情緒,皺眉望向他。
三個人一時間終于安靜了下來。
而屋内,狹小的空間裡,擠着十來個人,梁述在其中被悶的有些通不過氣,咳了一聲。
他大緻把現在的情況說了一遍,關于棋局以及對弈雙方的規則,說的很是詳盡,“我們能夠控制的隻有白棋落點,也就是觸犯房東所說的三條規則,而黑棋則基本無規律。”
衆人在聽完後沉默很久,有個人問道,“你告訴我們這些想從我們這裡交換什麼?”
梁述很敏銳地掃了說話的那人一眼,很淡地一笑,“我想活下去,僅此而已,但如果想活下去,要做的可不止自保了。”
“那現在如何破局?”
“我也在想,隻是現在看來,犧牲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梁述壓低了聲線,屋内光線很暗,說這話時半張臉都隐藏在陰影之中。
他的聲音很沉,目光有意無意瞥向周江宛的方向,“隻是怕有人會先一步動歪心思,設局讓别人先成為棋子。”
他意有所指,說完後便不再言語,隻是衆人臉上神色精彩紛呈,面面相觑之中交換着恐慌,而因着這點恐慌而逐漸累積的決心,則又默默朝着某個單薄的身影投去視線。
隻是被視作目标的女人無知無覺。
片刻之後,人群散去,梁昭确認樓道沒人後走進房間關上門,梁述則靠在牆邊閉目養神,他朝梁述揚了揚頭,“你剛剛為什麼要放那女的進來?”
梁述沒有應答。
“因為她雖然看着像是和那幾個人結盟的,但實際沒發揮什麼作用?”梁昭也坐到他旁邊,坐下時把床壓低了下,梁述身子也朝這邊一歪。
他皺皺眉,坐直身子後呼出口氣。
“我們需要一個目标。”
“什麼目标?”
“一個看起來足夠柔弱的,能成為衆矢之的的目标。”梁述原本不準備再解釋什麼,但看到梁昭臉上迷茫的神情時還是開了口,“在面對随時可能到來的死亡時,人心是最難掌控的,而這點惡意,會朝着最弱的那個人身上最大程度釋放。”
梁昭張着嘴,許久說不出話來,他看着梁述的臉,這個人分明和以前并沒有什麼差别,卻像是完全換了個人一般。
“...可是你不是這麼和我說的。”
梁述隻是瞥了他一眼,“很多東西你不需要知道...”
說完就再次閉上眼了。
梁昭看着他的樣子,也無可奈何,張嘴好一會兒也沒說出什麼來,最後便自己坐到一邊去了。
“他們想要利用這些人做棋子,但我們現在确實無法幹預...”江嶼說,他用手指撐着下巴,低着臉無法看清神色。
“我們能做些什麼?”成晚青問,他已經重新戴上了胸針,眼神看着林宣的方向。
林宣也皺着眉,許久沒有言語。
趙文舟低聲說道,“但如果不去幹預這個進程的話,那就會有很多無辜的人死去,我們決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可是...”
“白棋的規律是會殺死屋内的人,但目前為止都隻是将一個人殺死,那我們如果一直保持房間内兩個人會怎麼樣?”成晚青有些急切。
江嶼搖頭,“大概率隻是做一個二選一的判斷。”
“但黑棋則并沒有絕對死亡的概率,我們恐怕無法控制...”林宣說道。
“或許,我可以幫忙,”周江宛這時開了口,一時間衆人都看向她,隻是江嶼的眼神裡多了分不同的神色。
“怎麼幫,說說吧。”江嶼問。
他和周江宛對視着,兩人隻是在眼神的片刻交彙之間似乎共通了什麼信息,周江宛很輕地笑了一下,“我有一個可以阻止死亡的辦法,隻是需要冒險。”
“什麼辦法,”趙文舟湊近了些,林宣也湊過臉看她。
但周江宛隻是直直看着江嶼,“需要你去做。”
“好。”
江嶼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在午夜十二點之前的十分鐘裡,你要去到7層,找到707房間的鑰匙,打開門,那裡面會有有用的東西。”
江嶼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宵禁時間,按理說不能離開房間,但如果...如果在黑棋還未确定下在哪裡時,白棋的一方也不可以選擇目标吧。”
“所以說,十二點白棋落子,零點黑棋落子,是這樣嗎...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