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這下真心實意地笑了出來,眉眼間殺意竟散了大半,嘴角微揚,顯出些明朗的少年氣。他聲音微弱但語氣卻很堅定,坦然答道:“顧某亦不知。隻是諸位請想,如若今日我命喪于此,而未及告知諸位神器已失。那此後百年諸位隻會從我身邊人查找神器下落,無暇顧及旁人。這豈不正中奪神器之人下懷。至于這人是誰?”
他向四周看了一圈,眼神中帶着一絲深意和警告,一字一頓道,“諸位隻用想想顧某死後,誰能得到最大利益即可。”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衆人不禁陷入沉思。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但卻不敢輕易說出口。很好,很好,猜疑之心已生,不過分崩離析大約還需一段時日。
顧嶼心中暗自冷笑,手中的劍驟然發出嗡鳴聲,下一刻挾裹着暗藍色靈流貫穿了持劍人的心髒。他于一片驚呼中聽到了自己心髒破裂的聲音,鮮血染紅了白衣,又自劍尖緩緩滴落,一滴接着一滴,在潔白的雪地上蜿蜒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周圍的修士們一個個呆若木雞般地站在原地,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驚愕之色,他們從未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而就在這時,顧嶼卻突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決然的笑容,而後縱身躍入了身後那萬丈深淵之中。
想要殺了我永絕後患?好,那我便舍了這條命,給他們制造一個最大的謎團——“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就叫他們永遠得不到答案,叫他們因為我的生死不明而寝食難安。
很好,去他媽的君子,顧嶼想,看來我從始至終都還是那個不要臉的混蛋。
《九州修真志》載:月持十九年,有百年難出絕世天才之稱的顧氏後輩與北疆萬年妖獸争鬥之時,不幸墜于迷淵,神器自此下落不明。修真界為此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