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北京城物價水平不高,50元是普通工人将近兩個月的工資了,真算得上是一大筆錢了。
徐飛虎舔一下幹燥的嘴角,心髒咚咚跳個不停,四肢百骸又酥又麻,生出一種難以抑制的激動。
雷大軍心動了,小聲說:“虎哥,咱們跟她幹吧!那女的才給咱們總共100塊,咱們三個人就不剩什麼了,還沒這個楚晚甯大方,一出手就是50塊。”
雷大軍伸出五個手指,在徐飛虎面前比劃着,臉上洋溢着喜色,一向兇巴巴的面容也變得有些可愛了。
就連雷小軍也勸着徐飛虎。
“而且,每個月有固定工資,咱們也能存下來不少,将來真有什麼緊急情況,手裡還是得有錢應急。”
被這兩人一勸,徐飛虎仔細想想,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
爺爺年紀大了,自從家裡出事,就一直精神不好,常常需要吃藥。
他最近在一家餐館當服務員,老闆才開15元的工資,除去吃喝就不剩什麼了,又累又沒錢。
他這次也是腦子發昏,被一百塊錢晃花了眼睛,竟然會同意幫那個女的掀攤子了。
徐飛虎覺得自己腦子是不是被狗吃了,淨幹些損人不利己的事!
自從家裡破産後,徐飛虎已經頹廢很久了,覺得世事無常。
但今天不知道是串串太香,還是楚晚甯給出的工資太誘人,他的胸膛裡竟然生出一把火焰,燒得他滿臉通紅。
他又想起了早逝的父母,要是他們還在,看到自己變成這樣,該有多難過。
“成!”徐飛虎咬咬牙,拍闆道:“以後我們就跟着你幹了!”
楚晚甯面色燦如晚霞,笑得十分動人。
嘿嘿嘿!三個勞動力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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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就在前面,堂堂男子漢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
楚晚甯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招呼徐飛虎三人。
隻見徐飛虎三人手裡,都提着大辦小包的菜肉,脖子上也挂着幾個包裝袋,氣喘籲籲地跟在楚晚甯後面。
由于第二天要正式提供間點,楚晚甯提前收攤,帶着他們去了菜市場,大包小包買了一大堆。
有新鮮的雞胸肉,綠油油帶着水珠的生菜葉,還有成品面團、圓滾滾的雞蛋、面粉,就連各種調料她也買了不少。
要不是徐飛虎三人力氣大,這麼多東西她自己還真是拿不回來。
徐飛虎三人一邊走,一邊抱怨。
雷大軍:“哎呦,我不行了,這女人真能買,買了這麼多東西!”
雷小軍:“今天要不是有我們,我看她怎麼拿回家!”
徐飛虎:“我怎麼覺得我們被這個女的詐-騙了,一毛錢都沒見着,就先幹了半天活。”
夕陽西下,霞光滿天,绮麗光暈映在楚晚甯面容上,美不勝收。
她莞爾一笑,似神女臨世,嗓音輕柔:“行了,别抱怨了,幫我把東西送回去,明天我給你們做好吃的行了吧!”
徐飛虎三人想到了剛才吃的美味,不禁口水直流,期待起明天了,說:“這還差不多!”
跟着楚晚甯把東西送回了家,徐飛虎幾人又幫着清洗腌制雞胸肉,忙到了下午六點才回去。
回去路上,徐飛虎一直摸着腦袋,神色奇怪,仿佛在用力回想着什麼。
雷小軍見了他這樣子,問道:“老大,你怎麼了?”
雷大軍瞧了徐飛虎一眼,說:“老大,你是不是面癱了,我聽說面癱就是這樣的。”
雷大軍一邊說,一邊斜眼歪嘴,學起了面癱:“你們看,就是這樣。”
“滾一邊去!”徐飛虎一巴掌拍他腦門上,說:“你才面癱了!我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事,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那就别想了,想不起來的都是不重要的。”雷小軍說道。
“對對對!”徐飛虎眉開眼笑,“說的在理,那就不想了!”
“走,回家睡覺!”
另一邊。
城中村外的一間咖啡館裡,鋼琴協奏曲悠揚婉轉。
林安然坐在靠窗的位置,抿一口咖啡,焦急地看向窗外。
徐飛虎不是說,今天下午他就能搞定楚晚甯,讓她滾出北京城嗎?
還讓她别回家,在這裡等着好消息。
林安然看了一眼手表,馬上要六點了。
徐飛虎還沒人影,耍她玩呢吧!
林安然渾身上下透出一股焦躁,快要氣炸了。
眼見天快黑了,她沒心思再等下去,便起身離開回家了。
行走在空曠的街道,林安然突然生出幾分蕭瑟之感,感覺自己就是風中的浮萍,隻能拼命抓住林家這個依靠。
所以,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她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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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别墅,燈火通明。
林安然站在家門口,就能聽到裡面的歡聲笑語,其中夾雜着一道嬌俏的聲音。
她推門進去,屋裡說話的人也聞聲看了過來。
在許多道視線中,林安然敏銳地察覺到家裡多了一個人。
“這是?”
她疑惑地看向小叔叔身邊的女人,四肢纖細,長相嬌俏,穿着當下最時興的洋裝。
她的氣質很溫暖,如同一輪熱烈的太陽,令人生出重重暖意。
林母連忙介紹:“安然,這是你小叔的女朋友,你該叫小嬸。”
“蘇雪,這是安然,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