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又問:“你看,什麼曲子,配上王維的那首《使至塞上》,合适呢?”
淳于溷想了想,說:“四川音樂學院副教授,著名青年笛子演奏家---石磊,根據這首詩的意境,譜寫了一首笛子曲---《孤煙直》,我覺得,就很适合唱這首詩。”
胖教授趕緊說:“要不,我們延宕延宕?”
“行啊,”淳于溷回頭尋找王奕博。
隻見,任飄飄和王奕博滾戰在沙漠之中,聽師父呼喚他倆,兩人便又連滾帶爬地往回跑;嬉笑中,不免摻雜着飄飄姑娘的埋怨聲……
來到師父的跟前,師父讓王奕博去取來竹笛和吉他,任飄飄也跟着跑去。
淳于溷喊道:“你就不要去了嘛……還不嫌累?”
任飄飄回頭說:“我去拿我的直播,都一整天,沒有進賬了。”随後,又加了一句,“白爺爺答應給的那10萬塊錢,至今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白胡子尴尬地笑道:“估計,下午…下班之前…就能打到你的賬上……”
祁廳長捉弄說:“都幾點了,還等下班?”
“噢,噢,”白胡子趕緊改口,“那就明天一早。”
見任飄飄和王奕博取來了樂器和直播設備【1】回來,祁廳長又道:“飄飄呀,你白胡子爺爺說,明天一早給你打錢。”
任飄飄問:“要是明天還不打呢?”
祁廳長說:“那我祁爺爺,先給你墊上。”
任飄飄小大人似的贊道:“哼,這才像個爺爺樣!”
祁廳長在一旁仔細地觀察任飄飄,如何搗鼓她的直播設備;王奕博便跟着師父學吹那首《孤煙直》的笛子曲去了。
支好了所有設備,任飄飄把麥克風遞給祁廳長說:“祁爺爺,你把這些話筒帶給他們用。”
祁廳長乖乖地拿着麥克風去了“演唱組”的隊伍。
淳于溷把三個麥克風,一個給了王奕博,一個給胖教授,自己留一個小的,别在了吉他上。
隻聽,一陣塞外的風沙聲,打破了沙漠的甯靜----那是胖教授的“呼麥”。
呼麥之聲猶如天籁,悠揚而又深邃,像羊群穿過草場,又似風吟水唱……
那聲音,宛如穿越時空的絕唱,将老人們的思緒,瞬間帶進時空的隧道:每個人的心靈深處,瞬間都有了一片屬于自己的淨土----那裡遠離世俗的喧嚣,甯靜而清澈,可以想自己所想,可以念自己所念,也可以自己與自己對話……
此時,吉他的旋律又起,引出笛子的主題,旋律簡約而不簡單,仿佛一個人的内心獨白,“前世我是誰?今生誰又是我?在這紛紛擾擾的塵世間,我又在扮演哪個角色?”
深沉而略帶傷感的小調式,主題的前兩句雖然做了反複,但依然是一個“起承轉合”的結構;随着樂思的發展,音樂舒展開一些,卻又馬上收了回來。這仿佛是一個對句:“路漫漫其修遠兮,我該何去何從?還不是依然一個人獨自而去……”
伴随着吉他的節奏音型---快闆響起,這段音樂的旋律,其實是慢闆的變奏,在節奏使用上運用了“反扣”的節奏型,有爵士音樂的元素在裡面,非常現代。
吉他與竹笛在旋律進行上交相輝映,盡情地抒發……這不正是一個人忙忙碌碌的人生嗎?
笛子演奏方面,王奕博運用了“撒氣聲”,是亮點也是難點。而在調式運用上則采用同主音小調轉為大調的手法,就像是壓抑的情緒終于得到釋放,也許是灰色的人生開始走向光明。
再現段,才是這首曲子的演唱部分:
它起到了畫龍點睛,揭示主題的作用;它是第一段慢闆的完全呈現,憂郁的旋律再次響起,隻聽胖教授唱道:
[歌曲]“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淳于溷的吉他和王奕博的笛聲絕妙地配合演奏着一段過門。
隻聽胖教授接着唱出了詩的下阕:
[歌曲]“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随着主旋律,胖教授又點了一下詩的主題:
[歌曲]“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