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事再讓淑貴妃頭痛,說到底也不過是姑娘家生了些口角罷了。淑貴妃覺着謝家便是覺得失了顔面,也不可能就因着這麼一件小事,就斷了和信安侯府聯姻的心思。
“這些日子讓嫂子好好教導教導那不知所謂的丫頭,這門親事,既然要結,那必定不能再惹了謝家不快的。”
因着擔心再生枝節,淑貴妃昨個兒一聞着消息就差人給信安侯夫人傳了話。
交代完這事兒後,淑貴妃也不再糾結這麼一件小事,畢竟幾日後便是皇上的壽辰了,她隻要一想到壽辰那日,太後娘娘措手不及不得不答應挪了端惠皇太後往帝陵的場景,心情之前再不痛快這會兒也痛快了。
可讓淑貴妃沒想到的是,她的好心情隻持續了一晚。
今個兒一大早,她才用完早膳,便有消息傳了進來,說是安國公和安國公世子今早已經回京了。
“怎麼會?!”淑貴妃已讓人對安國公一行人動了手腳,安國公便是鐵打的也不可能今日回京的。
那前來傳話的太監見貴妃動怒的樣子,卻是欲言又止,驚懼之下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淑貴妃面色愈發凝重了,厲聲道:“說!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敢告訴本宮的!”
那太監哪裡敢忙着,隻能戰戰兢兢把今早信安侯府門口滿目血、腥的事情說了出來。
淑貴妃再是做了心理準備,這會兒也差點兒沒有暈過去。
“安國公,他,他怎麼敢!”
淑貴妃這些年養尊處優,何曾吃過這樣的悶虧。
可安國公既然敢這麼做,那便是笃定淑貴妃隻能忍了這口惡氣。
畢竟,安國公是因着這賊人攀咬貴妃娘娘,攀咬信安侯府才替貴妃娘娘斬、殺這賊人的。
淑貴妃這些年對安國公印象其實并不深,安國公和安國公府幾個公子常年征戰在外,在淑貴妃眼中,安國公滿門忠烈,可安國公老了,不得不對皇上有幾分避讓的。
可今日之事卻讓淑貴妃再一次重新審視起這安國公來。
可比起揣測安國公的心思,淑貴妃此刻是渾、身的冷汗,這到底是自己安排的人辦事不力,讓安國公察覺到了端倪,還是說安國公已經得知自己和皇上的心思,所以才有今日之事的。
一旁侍奉的曹嬷嬷哪裡能不知道自家娘娘的擔憂,忙寬慰她道:“娘娘,皇上欲挪了端惠皇太後往帝陵的事情,可是除了您還有侯爺外加幾個朝臣之外,再沒有人知道的。”
“這裡面,斷不可能有人給太後娘娘通風報信的。何況,太後娘娘若提前知道此事,怎麼可能如此沉得住氣,隻怕氣都要氣病了。”
淑貴妃确實也覺着太後娘娘不可能提前得了消息,可若非太後娘娘得了消息,這一切當真是個巧合嗎?
淑貴妃不是那種會承認自己失敗的人,隻見她緊緊攥着手中的帕子,沉聲道:“安國公提前回京又如何?皇上若孤注一擲做這件事情,安國公和太後娘娘還當真能攔了去。畢竟,有一個孝字擺在那裡呢,他們還能攔了皇上給生母表孝心!”
見貴妃娘娘終于不再臉色鐵青,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才敢繼續回禀道:“娘娘,其實今個兒京城上上下下還在傳另一間大事呢。”
說完,小太監便把昨個兒晚上甯國公差點兒對安陽郡主動了家法,德昭長公主因着此事直接甩了休書給甯國公的事情回禀給了淑貴妃。
淑貴妃确實也有不小的驚訝,畢竟,德昭長公主和甯國公這段孽緣,就連淑貴妃都以為,怕是會持續到兩人死的那一日。
“姜妧那眼高于頂的死丫頭,甯國公若當真能讓她挨了懲罰就好了。”想到姜妧昨日在小湯山對信安侯府的出言不遜,淑貴妃咬牙道。
聽着她的話,曹嬷嬷道:“甯國公如今和德昭長公主斷了關系,娘娘您說,那溫姨娘會不會被扶正啊。”
淑貴妃冷笑道:“扶不扶正,德昭長公主面兒上都不好看吧。這溫氏被扶正,豈不再次打了德昭長公主的臉。可若沒有扶了這溫氏,甯國公另娶新人入府,就依着甯國公這些年對德昭長公主的厭惡,若甯國公能新得了個哥兒,甯國公府世子爺的位子,保不齊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