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集團的股價已經跌停了,幾十億市值瞬間蒸發。
顧不得那麼多,宋知韫親自下場,帶着各個部門總監開始核對和盤算,首先确定晟啟自身的确沒有問題,程霜則在公關部盯着。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宋知韫還真覺得有問題,半個月前,她草草看過項目數據,她記憶力不錯,雖然不至于把整份文件背下來,但幾個關鍵數字她也勉強記得。
現在這一份,和半個月之前那一份好像不太一樣,那些微小差距宋知韫很模糊,又翻出被爆出的數據對比,好像又是一樣的。
财務數據好像感覺也不太對,去年年終結算的報表宋知韫是仔細檢查過的,因為宋知念剛來經常搞錯,宋知韫那段時間格外上心。
但她隻覺得有點奇怪,但具體的數字,她沒辦法一一記起,再找财務部驗算,這份報表竟然也對得上。
她開始以為是不是自己今天看資料太久,看花眼了?現在她一閉上眼睛,面前就是各種數字在亂飛。
夜色高懸,辦公室燈火通明,底下的人一個個都哈欠叢生。
“行了,你們先下班吧。”資料核查的差不多,他們也的确累了,宋知韫也沒剝削員工到這種地步。
看着他們相繼離開,宋知韫對着辦公桌上的淩亂的文件有些愣神。
程霜進來和她彙報,“現在我們追查不到發稿人,對方使用的是虛拟地址,我們的技術手段追查不到來源。”
聽到這話,宋知韫阖上了有些刺痛的雙眼,“知道了。”聲音透着一種強撐的疲倦。
“您還好嗎?”程霜沒見過宋知韫這樣的情緒,“您忙了一天,要不我送你回家?”程霜小心試探詢問着。
想起今早出門時,她和祝硯安說過,等她回家,經曆這些風波後,她好像變得很脆弱。
她好像也需要一個避風港去躲躲。
和程霜一起下樓,把車鑰匙遞給她,宋知韫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
看見有電梯下來,地庫裡有一些喧鬧。
“宋總,這次爆料的内容屬實嗎?”
“宋總,貴司真如傳言一樣存在造假嗎?”
“宋總,對于這次事件引起的輿論反響你有什麼看法?”
“宋總……”
今早,記者已經來過一輪了,被安保驅散後,他們不在大門堵了,跑來地庫堵了。
無數麥克風湧到臉前,記者和攝像師擁擠推搡,宋知韫招架不住隻能往後退,哪知他們得寸進尺,更加往前。
程霜擋在宋知韫前面,饒是如此,她還是被拉扯推搡。
細跟高跟鞋很考驗人的平衡力,宋知韫就在這混亂中重心不穩,崴倒在地。
腳踝的痛感遲鈍,反應過來時,已經腫了一片。
“阿韫!”熟悉的聲音刺透宋知韫的耳膜。
溫熱有力的雙手将她從地上抱起,後背擋住媒體襲來的閃光燈,将她放進車裡。
逆光的眉骨和鼻骨映在宋知韫眼睛裡,她認出這是祝硯安。
程霜很快聯系了安保部,将地庫的記者趕走,然後坐上駕駛位。
脫掉高跟,祝硯安宋知韫的腳放自己腿上,此時已經腫的看不見腳踝了。
“老闆,需要去醫院嗎?還是直接回公寓?”
宋知韫:“回公寓。”
祝硯安:“去醫院。”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程霜也不知道該聽誰的,“要不你們商量商量?”
“看起來這麼嚴重,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到骨頭。”祝硯安都不敢輕舉妄動,怕自己不小心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不用了,沒事的,回去噴點藥就好了。”
祝硯安想起上次他發熱,宋知韫押着他去醫院的場景,對他的事情這麼嚴苛,對自己卻一點也不上心。
他臉色是少有的陰沉,少有的生氣前兆。
宋知韫搖搖他的手臂,聲音輕柔腫透着疲憊,“阿硯,我好累,我不想再折騰了,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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