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
奉川端坐在席上,眼神看向姬雨舟的方向,笑着,“突然想來看看。”
柳無音思慮了一會,沒再多問。
姬雨舟望向坐席上端坐着的奉川,由于距離稍遠,她隻能看見他的輪廓。
不知為何,她感覺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可腦海裡并沒有與此相似的畫面。
愣了一會兒神,耳邊響起鐘鼓聲,熙熙攘攘的人群将演武場圍了一個圈,十分期待這屆招新大典。
裴元和李子木沒有趕來,是柳無音負責各項事宜。
姬雨舟在台下認真地觀察着每場比賽,在這觀察的幾場比賽中,一位新弟子極為突出。
“又是他。”姬雨舟心想。
長得不賴,劍術高超,資質更是上乘,這個人怎麼什麼都占了。
輪到他上場時,他眉梢上挑,彎了彎嘴角,一手握着劍,一手向對手展開,道了聲:“請。”
這人未免也太自信了。姬雨舟暗暗想着。
他揮劍自如,但開始隻是防守。對手每次攻擊他都能精準躲避,動作行雲流水,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感覺差不多了,他微微側了側身。
他先是随意地用劍在背後做了個腕花,偏頭躲過一擊,趁對手還未收回劍的間隙,迅速挑劍。
“哐當”一聲,劍被挑落在地。
他順勢收回自己的劍,将劍抛接在另一隻手上,随後向對方極為嚣張地抱拳,說道:“承讓!”
那眉飛色舞的模樣,明明一點都不謙虛……
而對手也又氣又無奈,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
台上的少年正春風得意,連風也替他喝彩似的,吹起他鬓間的發絲,發尾也被吹得散亂,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優雅。
姬雨舟看得一愣一愣的,他的一招一式都值得她學習,她或許該和這位還不熟的師弟打好關系,偷師學藝!
許是察覺到身後熾熱的目光,少年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竟是朝着姬雨舟的方向。
姬雨舟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衆人的目光都緊緊盯着這位天之驕子,而這位天之驕子卻看了一眼自己……
“完蛋了!不會是因為之前的事,所以記仇了吧?”
如是想着,姬雨舟抱頭鼠竄,逃離現場。如果被認出來了,偷師學藝可行不通了。
少年看着逃也似的背影,不禁莞爾。
無人注意的席位上,奉川将這一幕盡收眼底,但他隻是垂下眼睑,不知在想着什麼。
時間飛也似流逝,很快輪到姬雨舟上場了。
她的對手是蘇清,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
“雨舟師姐!好巧啊!”蘇清驚喜地喊出聲。
姬雨舟握着劍,尬笑幾聲,“是挺巧的。”
“師姐,幸會!”
“幸會!”姬雨舟行了一個标準的抱拳禮。
“咚咚”的鼓聲意味着比賽開始。
李子木和裴元也在此時匆匆趕來,他們在台下喊了聲“師妹加油!”,姬雨舟聽見了,朝他們點了點頭。
吃了李子木煉制的解藥,裴元已經恢複如初。他興緻勃勃地看着台上,“還好沒遲到,正好看看小師妹的成果如何。”
劍光閃爍,姬雨舟身影如風,與蘇清打得有來有回,看似二人勢均力敵。
李子木仔細觀察着姬雨舟和蘇清的招式,了然一笑,“這位新弟子雖資質不錯,但對劍法仍舊生疏。此局,師妹應當穩赢。”
畢竟姬雨舟本身劍術天賦異禀,且是師出她李子木,自然不會差。
自從經脈被疏通,姬雨舟用劍更是得心應手,勢如破竹。她先是雲劍格擋住蘇清的攻擊,後立劍向上方撩出,再往前一掃,劍氣縱橫。
蘇清不敵連連後退,劍滑落在地。
姬雨舟立馬收手,走上前去,一臉關切地問:“師妹沒事吧?”
蘇清搖搖頭,向姬雨舟投來敬佩的目光。
“雨舟師姐好厲害,日後能否教教我?”
姬雨舟松了一口氣,聽見她沒事便放心了,莞爾,“當然。”
随後姬雨舟揚起笑臉走下了台,台下的師兄師姐為她鼓起熱烈的掌聲。
李子木一把攬過姬雨舟的肩膀,欣慰道:“不愧是師妹!”
裴元收起折扇,一拍手說道:“師妹可得好好慶祝一番,比如做點兔子餅給師兄師姐嘗嘗。”
李子木睨了裴元一眼,“哪有讓赢家犒勞我們的道理,師妹放心,此事交給師姐我就好。”
“你都不曾這樣對我。”裴元聽見李子木此番言論,嘟囔了起來。
姬雨舟掩嘴偷笑,“好啦好啦,我知道師兄師姐對我最好了,慶祝就不必啦。”
她瞧瞧李子木又瞧瞧裴元,說道,“至于兔子餅嘛,師姐做的可比我好吃多了。”
裴元聽懂了暗示,他面向李子木,莞爾一笑,“那就這樣說定了,阿木做給我吃。”
也不知道是說定了什麼,李子木無奈但也沒拒絕,隻是緩緩吐出幾個字,“最後一次啊。”
這局勝了,能夠進入晉級賽,如果還能勝出,就能夠進入決賽。
突然想到什麼,姬雨舟往柳無音和奉川所在的席上看去。
柳無音朝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過去。
會意之後,姬雨舟馬不停蹄地朝坐席台上跑去,她笑容滿面,弟子服的裙擺在她快速奔跑下飄蕩在身後。
她來到這個世界,一直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直到遇到柳無音,帶她來到天阙山,她才有了動力,有了朝氣。她這麼多月的努力,也終于有了收獲,沒有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