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鐳射光束?”忍足回過了神來,視線被柳生抓住,下意識地回想剛才柳生的動作,卻沒辦法做到,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完全沒有發現柳生的動作……
他終于有點笑不出來了,平光眼鏡的鏡片反射出一種冰冷的光,唇角繃緊成一條直線,那雙銳利起來的眼睛目光鎖定的對象已經從柳生換成了某個總是彎着嘴角,仿佛正肆意地嘲笑着什麼的家夥。
欺詐師,他想起了有人這麼稱呼仁王。
大概是察覺到他的視線,看着就讓人幻視白毛狐狸的家夥看了過來,意味深長地揚了揚唇角。
忍足所察覺到的,又何嘗不是仁王願意展現的呢?
而且,哪怕真的發現不對了又怎樣?令人防不勝防,才是欺詐師仁王雅治的真正可怕之處。
沒有人能預料這場比賽的輸赢,就像沒人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一樣。
忍足是一個足夠冷靜的人,這一點仁王一開始就看出來了,雖然是個有點浪漫注意的家夥,但骨子裡的冷靜與理智是不會改變的,不然也不能讓自己陷入“鎖閉心扉”的狀态了。
在比賽之前,仁王多少就了解到了忍足的網球,但那些理論并不足以描述這一刻親眼見證和親身體驗的真實感受——
無論是視線動向亦或者揮拍時的小動作等習慣一下子完全消除,仁王有一瞬間也無法确定,忍足之前的那些表現出來的小習慣,又是否是他刻意的僞裝。
無從預測……仁王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表面不露痕迹,一直都是油光水滑的銀色皮毛有些黯然。
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他幾乎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柳生,因為對方的手裡正拽着他那條被大多數人視作“仁王的狐狸尾巴本體”的小辮子。
由于力道的緣故,往往都是乖順地向下垂着的小辮子此刻繃成一道直線,而拽着“直線”另一頭的人,依舊是那副一成不變的冷淡矜持的樣子。
“你幹嘛?”仁王表情不太好,眯起眼睛像是威脅又像是瞪了柳生一眼,沒好氣道,伸手用力地扯着自己的辮子,試圖将其扯回來。
“讓你冷靜一下罷了。”柳生語氣也是相當的冷淡風,和他不撒手的動作畫風十分不符,“怎麼樣,清醒了嗎?沒醒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嘗嘗斷尾之痛。”
“斷尾之痛”這個詞一說出來,柳生手上更用力了一些,讓仁王的頭不由得向柳生的方向移動了幾分。
即将“斷尾”的仁王:“……”
一雙眼危險地眯起,他忽然松開了手,柳生錯愕之下,下意識地松開了手,但已經來不及了,隐藏在銀白色狐狸皮毛之下的真容已經呈現在……
不,這位紳士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上了他的那副反光嚴重的眼鏡,将眼睛完全遮擋。
他的真容呈現了,但是又并沒有完全呈現。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機會,沒能看到眼睛的柳有些失望地想,他對于這部分的數據,一直有待補充。
球場上的兩個“柳生”讓所有人都是一愣,哪怕是已經“鎖閉心扉”的忍足也沒有例外,不少人更是瞪大了雙眼,然後拼命地揉眼睛,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切原就是那個揉眼睛的:“兩兩兩個柳生前輩?!”
“假的吧?”和柳生關系很好的有一郎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無一郎很快反應了過來,一眼便看出了真相:“假發掉了的是真正的柳生前輩,另一個真正的身份應該是仁王前輩。”
頓了頓,無一郎看着地上掉落的假發:“而且,雖然因為是假發,柳生前輩不會痛,但是的确斷尾了。”
聽到他這句話的立海大衆人:“……噗。”
球場上,自覺已經裝不下去的仁王也終于摘下假發和眼睛,朝着他們俏皮地眨眼睛:“piyo~”
像是享受衆人震驚的目光一般,正微微勾着嘴角,下一秒卻有點笑不出來了——
“我也早就想這麼做了,仁王君。”紳士的僞裝出現了一絲破綻,這份破綻正是他手上拽着的那條,屬于仁王的“狐狸尾巴”。
頭皮生疼的仁王:“……”
報應來了。
球場之外,立海大安靜了幾秒鐘,下一秒,便被丸井毫不掩飾的捧腹大笑占領:“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我剛、剛才就想笑了來着哈哈哈哈——”
“仁王前輩好慘!”苦仁王迫害久已切原有了嘲笑的機會,笑的很放肆。
有一郎“呵”了一聲,語氣森森地道:“我也想這麼做。”
他想做什麼,不言而喻,自然是柳生現在正在幹的事情:)
同樣深受其害的真田雖然沒有像他們一樣,可心情也是肉眼可見的愉悅,幸災樂禍的很明顯。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件事他們起碼可以笑到國、不,高中畢業!
柳聽到幸村帶着忍耐笑意的感慨:“他們的關系果然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