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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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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岐國阿野郡金山尼幹城本丸

永正11年四月十一 夜

“大兄緊急讓我等從領上趕來金山,是有什麼事情嗎?”三胞胎中最年長的繼國文月問出了所有應約而來的人都關心的問題,“況且,你不是和世子大人一同征讨海賊了嗎?”

繼國文月和繼國葉月坐得距離門口最近。與此同時,這兩兄弟将他們的小妹妹長姬給夾着坐在中間,似乎并不信任除了他們三人彼此之外的兄姐。

此時全部齊聚在此的人,除了陀羅坊的幾個常年在贊岐活動的孩子之外,還有他生前的心腹下屬,認下的義子義女,以及從那場災禍下活下來的弟子和僧兵。

“事出有因,不得不行至半途趕回。”陀羅坊的長子繼國睦月答道。

繼國睦月穿着白麻布裁制的喪服(注1),他是今天聚集在這裡的兄弟姐妹們裡唯一一個早早換上了喪服的那個人。他臉上帶着倦意,嘴角下撇,眉宇深鎖,看似因為父親陀羅坊突然被害而憂慮煩惱,但那雙眼睛裡閃爍着的喜悅,卻出賣了他真實的心情。

“人都齊了嗎?”繼國睦月又問道。

“除了二哥和小十,以及那三個小的,其他人都到了。”

回話的是泊古城城主桃姬,她和陀羅坊的長女、笠島城城主梅姬,在她新婚半年後,便咒殺了她們的夫婿,聯手謀奪了夫家的産業。在占據本島町笠島後,這對隻差了2歲的姐妹關系便更加密切了,就連座席也是緊緊挨着,互為倚靠。

“我和大姐的基業剛定,眼下正是人心浮動的時候,可不能離開太久。”

“小嘉說得是,我們也不願意因為宮本氏等趁機煽動那些安堵的氏族,讓我們回去還要徒增殺孽。”穿着女式輕甲的梅姬端坐在蒲團上,面上一派虛假的悲憫,“倒是早苗,聽聞古三崎一帶最近有些不太平,許多人見到夜晚出現行走的屍骸,抓取路人食用呢。”

“啧,都是拿着五月姬(注2)先祖傳下的法術來征伐敵方的人,就不要想着裝作仁善之輩了。”擔任自紫出雲山貴船神社神主的臯姬冷笑了一聲,用嬌柔甜美的聲音說出了冷嘲熱諷的話語,“本神主向來敢作敢當,可不像某兩個殺夫害子的混蛋,遮遮掩掩的,生怕破壞名聲。”

幾年前出嫁的葵姬坐在角落。臉上撲着厚粉的她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着神采飛揚,明媚動人的臯姬。她這個在神道勢力混得非常開的三姐越是意氣風發,活得越是自由自在,葵姬的心裡就越是不舒坦。

她像個附屬品,随着出嫁的珂姬來到下香西氏(注3)的勝賀城,成為下香西氏當主和其子的側室候選人。當時已經31歲的城主香西元定對珂姬這位新繼室不算太熱情,更不用說她們這些随着珂姬來到的家臣之女(注4)。

拒絕了珂姬去侍奉香西元定的提議的葵姬備受冷落。最後她花了不少私房錢運作,被送去暫時服侍到訪東贊的上香西氏的香西元盛,并與他春風一度後生下他的長子,接着又在去年年底被這個武将立為側室,随她文盲丈夫去了鬼無城。香西元盛雖然擁有作為武将的力量,但是沒有受過教育的他并不擅長文書工作,葵姬便是透過這些丈夫不擅長的東西,一點點地發展自己的勢力的。

但比起能夠當家做主的三個姐姐們…葵姬唯一自得的便是比那個坐在兩個弟弟中間,那個病歪歪的妹妹長姬,以及另一個不受重視的無名私生女混得好了。

葵姬聽說長姬現在還是一個見習巫女,天天在神社灑掃呢。

這麼一想她的心情就好很多了。

“夠了,妳們幾個别再吵了。”繼國睦月敲了敲面前的桌案,終于出聲制止了三個女人之間的明争暗鬥,“円阿法師,說說你知道的吧。”

僥幸因風寒未到法會現場,而逃過一劫的僧兵円阿鞠了個躬,接着一臉沉痛地說道:

“三日前的消息,住持大人,阿莊夫人和妙如師父在香川大人的别院講經時,被天狗殺害了。”這還是他重傷逃回的師伯然阿拼死帶回的消息。

“父親大人的佛法高深,武力高強,怎麼會敗給區區一隻天狗?”陀羅坊生前認下的義子吉見真賴又驚又怒地拍案而起,指着円阿說道,“妖言惑衆!”

吉見真賴是石見吉見氏的一員,與葵姬的丈夫香西元盛的生父波多野清秀同出一族。雖然陀羅坊并沒有因為葵姬而從香西氏那邊獲得好處,但總有些無處可去或不得志的人,沖着他的名頭錢來依附他。

吉見真賴便是借着學習佛法真理的名頭讨到陀羅坊的歡心,不僅将自己的偏諱給了他,還成為義子——義子雖然不同于養子,但吉見真賴也借此打入了香川氏陣營。

“是鬼殺的人吧?曾經祖父大人遭遇的那種生物…”繼國葉月小聲嘀咕着。

繼國文月和自己的兄弟繼國葉月對了個眼神,随後看向葵姬,接着回答胞弟的疑問,說:

“鬼不會在白天出現,那是白峯山那邊下來的天狗。”

——而那白峯山所在的五色台,正巧在香西氏領内,距離香西氏和其家臣的居城并不遠。

“白峯?是了,也隻有崇德上皇所化的天狗和奉祂為主的白峯天狗一族才會這麼嚣張。”

崇德天狗!那盤踞在白峯山上的由崇德上皇肉身所化成的大妖怪!一個詛咒攪亂了平安時代和皇室,且詛咒仍然延續至今的大妖怪啊。

“那…我們要報仇嗎?”被兩個哥哥保護的很好的長姬弱弱的小聲問了一句,穿着绯袴的她,大概是這裡唯一一抹绯紅,“祂掌控着詛咒的能力啊……”

況且,崇德天狗…那可是麾下還有三個大天狗統領和數百烏鴉天狗衆供他驅使呢。

他們隻是武士或是會點妖術、法術的皮毛,又能怎麼辦?尋常的法師和巫女,或是除妖師和咒術師,根本無法對付它們!

屋内一下子安靜了,隻剩下衆人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和寥寥的低泣聲。

這低泣聲不是來自陀羅坊的兒女,而是伺候過繼室香川氏的侍女們和陀羅坊的養子極壽丸。年僅11歲的極壽丸抱着還沒斷奶的幼弟桃千代,看着自己的哥哥姐姐們,眼裡全部是害怕和戒備。作為繼國元月的親子和陀羅坊夫婦的養子,懷裡還有香川氏去年誕下的幼子,極壽丸此時的身份相當尴尬。

他不知道他和他的弟弟會面臨什麼樣的未來。

繼國文月眼神淡漠地看了一眼正在吸着鼻子的極壽丸,朝着坐在上首的繼國睦月開口問道:

“香川氏那邊怎麼說?有什麼安排嗎?紀伊宗家(繼國元月)那邊呢?”

“沒有消息,倒是聽他們還在讨論三年前大内氏那裡找到了明帝賜予的‘日本國王之印’的消息。以及,半兵衛私下透露出他們希望我們送去新的質子。”

繼國睦月也在糾結桃千代的問題。和他們同為嫡子的桃千代擁有香川家母系血統,毫無疑問在當主之位尚未确認下來之前,都是他的潛在競争對手——如果他們的主君香川清景下令讓外孫桃千代接任的話。

更重要的是,陀羅坊這十多年來對于他們這些麻郁夫人生下的孩子,越發戒備了,乃至于甯願收養不對路的繼國元月的兒子極壽丸,都不願親近繼國睦月等人。繼國睦月不能保證陀羅坊的部屬們願意擁立他接任家督。

“質子的人選還沒定下嗎?效率真低下。”一臉無聊之色的臯姬轉着酒杯,低聲冷笑道。

“咦?不是明性那家夥去…?”桃姬提起了已經出家的繼國卯月便是一臉輕蔑,她似乎不太看得上這個性格平和,早早出家鑽研佛法的弟弟。

“他還俗了,改名為清和,入贅了山城的久仁家。”繼國葉月似笑非笑地說道,怪腔怪調的語氣令人感到不快,“這麼一來,還要先恭喜大哥如願以償了呢。”

“哈哈哈,家主的位置啊,這還說不準呢。”繼國睦月像是沒聽出來兄弟的不懷好意,大笑幾聲。

“質子的話讓小十去吧?他不是跟香川那邊關系不錯?”大姐梅姬笑語盈盈地提議道,“那麼,宗家那邊送誰過去?”

聽到梅姬的話語,抱着桃千代的極壽丸臉色發白地低下頭,試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送去香川的質子的話,就送上剛出生的那個吧,再把妙如尼的女兒也嫁過去…”繼國睦月看了一眼縮在角落,一副畏畏縮縮模樣的極壽丸,“小十就算了,那個瘋子根本不會聽我們的。”

兄弟哪有自己的孩子來得有挾持作用呢?雖然按照慣例,作為家臣的人要把自己的兒子送到主君那裡做人質。但即将30歲的繼國睦月直到現在仍然沒有生出兒子,倒是和追随繼國氏的醫官東家旁系,已故的正室東結棉連生了三個女兒。

他還不知道續娶的繼室财田氏現在肚子裡揣着的,究竟是兒子還是女兒呢。

因此,繼國睦月打算先将桃千代收為養子,再作為質子送到香川氏。不僅解決了他的繼位問題,拉來香川父子的支持,還能解決桃千代的去處,可謂一舉兩得。

“啧,也是,那個東西,發起瘋來…才是最危險的。”臯姬拿起酒杯,将裡面的渾濁酒水一飲而盡,美眸裡浮現忌憚之色。

在總本社(注5)拜師學藝的時候,臯姬從她的師傅主典(注6)日吉那裡知道了前任祢宜寶辰院的去處——寶辰院竟然奉了貴船明神的荒禦靈的神谕,前去侍奉他們那個離家出走的五弟繼國十真。

呵,天命這種诓人的東西……

臯姬環視了一圈大廣間内所有擁有繼國一族血脈的男女老少,勾了勾嫣紅的唇角。

這一代的繼國一族出奇的人丁興旺啊…這距離繼國一族的又一次内戰和敗落不遠了。

在本丸内的衆人商讨後事安排的時候,繼國十真帶着一臉不情願的出目次郎潛入了尼幹城。

“我為什麼要來這個破地方給那個老秃驢奔喪?”繼國十真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将自己幹的壞事完全抛在了腦後,明知故問的問道,“山吹跑去哪裡了?又迷路了嗎?我等下要嘲笑她。”

“哎…您真要這麼說的話,一會挨揍的又是在下了。”頓了一下,出目次郎将香川山吹的行蹤如實以告,“她幫您把剛回來的烏涅梅給引走了,您不是不想看見她嗎?”

“沒關系嘛,反正出目你也打不壞啊。”

“在下會痛的,香川那家夥可是一隻披着山地大猩猩皮的野豬神啊。”

香川山吹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隻因為一手促成陀羅坊被白峯天狗殺害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默契的對少女隐瞞了這件因她而起的災禍。

“我今天穿得不夠鮮豔,應該換一件更亮一點的…猩猩绯或牡丹色之類的鮮亮顔色;羽織上面的繡花或織金應該再多一點,亮瞎他們的眼睛。”全部同一色系的消炭色無地,看上去也太單調了乏味了。

“您可消停一點吧。陀羅坊大師人品再糟糕,都是您的父親。”出目次郎手裡挂着一件白色的麻制喪服,一臉疲憊地跟在繼國十真身邊,時不時輕咳幾聲,“喪服還是早點換上吧,也就穿這幾天。”

繼國十真隻當作沒聽見,轉而随口問道:

“着涼了?”——都說他一個人就可以了,還硬要跟着。

“啊…這幾天海風吹得有些寒——這大約是蘇子說的‘料峭春風冷(注7),細雨斷梅魂(注8)’吧。”

“雨氣侵病骨(注9),峭寒燕晚歸(注10)。”繼國十真踏上了木制的走廊,眼角餘光落在出目次郎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燕語無人會(注11)’哦”

出目次郎擡頭看了一眼屋檐下銜着黃豆大小的泥巴築巢的家燕,臉上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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