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知道,他已經認定他了。
人偶在港.黑待了這麼久,到底也還是沒學會人類那些肮髒的把戲。
好吧,他承認,這裡頭他确實小小地出了一份力。
但是那又怎樣?跟着自己這麼都沒學壞不就是最成功的證明嗎!
太宰治理直氣壯。
這種腳踏實地的安全感碾壓過那些從漫無邊際地思緒中衍生的不真實感,于是太宰治眨眨眼,周身便又洋溢出先前那種松快的惬意感。
他高高興興地貼過去幫阿散一起試圖擰幹衣服的水。
“怎麼樣!今晚的煙花是不是特别多特别大特别漂亮!”
太宰治又一次問道,這次就活潑了許多,語氣裡是難以忽視的驕傲,帶着幾分邀功的意味。
“确實,超級多!超級大!超級漂亮!”
阿散也眼睛亮晶晶地又一次回複道。
“哼哼!因為這是港.黑年會準備放的煙花,我悄悄把煙花燃放點挪到這附近啦!”
“欸?那森先生那邊?”阿散有些擔心。
“森先生那邊沒關系啦。”他得意地笑起來,接着無所謂地随口到,“反正港.黑大廈很高,煙花也有這麼多這麼亮,就算改了地點他們那邊視野也還是很好啦。”
要不是年會實在太無聊,他就不用去辛辛苦苦偷渡煙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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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參拜神社的日程主要是因為織田作的邀請。
畢竟家裡多了五個孩子,幾個孩子都還有參拜神社的習慣。
而織田作想了想,覺得去拜一拜給孩子們和友人祈祈福也挺好的,于是發出了邀請。
兩個黑手黨都不是在意習俗的細節的人。
為了避開擁擠的人流,就把時間定在了新年晚上。
可惜的是,就是這樣,安吾也沒能參加。
他新年晚上似乎有約,隻能遺憾拒絕。
阿散本想叫上芥川兄妹一起,然而太宰治提醒他們大概是要去港.黑年會的。
雖然以芥川龍之介的性子,隻要太宰治叫了,是一定會翹掉年會赴邀的。
阿散想了想,也就沒叫。
至于太宰治為什麼不用去年會?
他才懶得去那種無聊場合,每年最多最多露個臉就跑了。
總而言之,到了參拜那天,三個人帶着五個小孩熱熱鬧鬧地進了神廟。
期間阿散還有些好奇,即使他早就從太宰治那裡大概了解到神廟和它供奉的神明和制造自己的神明大概不是一個東西。
畢竟他知道自己是神明的造物,這種場合總歸會讓他有些特殊的感覺。
幾個孩子雖然興奮但也乖巧地跟着織田作一個個燒了香拜了佛。
太宰治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帶着人偶東跑跑西打量,也就在抽簽預測新年運勢的時候有了些興緻。
他拉着阿散比幾個孩子都積極地擠到最前面。
最後抽出來的結果,是他和阿散一人一個大吉。
他有些新奇似的把簽紙攤平瞅了瞅,又覺着幾分無趣:“這種新年簽文真的會準備除了吉以外的簽紙嗎?”
然後就聽到孩子們失望的歎氣聲和吸氣聲此起彼伏。
“……啊。”織田作平靜地露出他的簽文,“大概是有的。”
阿散和太宰都好奇地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正是一張“大兇”。
太宰治這下子興奮起來了:“哇!不愧是織田作,居然是大兇欸,這不是超稀有嘛!”
“這種簽文也是能這樣理解的嗎?”
這是疑惑的阿散。
“說稀有的話,那應該确實挺稀有的吧。”
這是平淡的織田作。
“完全不能這麼理解吧!織田作快去把簽紙挂到那邊的大樹上,我聽剛剛的和尚說這樣就能消災了。”
這是唯一感到着急的孩子們。
織田作本人倒是完全不急,讓孩子們先抽完自己的簽再去。
于是幾個孩子圍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會後,在抽之前大聲宣言。
“沒辦法,要是我抽到吉就分織田作你一點好運氣吧。”
“我也是我也是!”
“那要是抽到兇呢?”
“那、那就當陪織田作一起了,要是隻有織田作一個人抽到兇也太可憐啦。”
“也可以啦,但是果然我還是想抽到吉啊,如果能和阿散哥哥一樣是大吉就好了。”
孩子們叽叽喳喳地讨論起來,不過臨到抽簽顯然都帶着些孩子氣的緊張。
于是他們又圍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陣。
讨論的結果則是……
“想要我幫你們轉簽筒嗎?”阿散俯身過去,複述了一遍幾個孩子的請求。
“嗯嗯!”他們帶着點撒嬌的意味齊聲道,“拜托啦——”
小事而已,阿散自然答應。
至于結果,自然是阿散大獲全勝。
五個孩子全部抽到了大吉,一齊高興地歡呼起來,又把各自的大吉都塞給了織田作。
“結果真的隻有織田作一個人是大兇欸,好可憐。”
“沒關系的織田作!我們有五張大吉,五份好運氣都給你,一定能抵消你的壞運氣!”
“沒錯沒錯,你不要太擔心,我們去把壞簽文挂起來吧!這樣壞運氣就沒有啦!”
織田作對這簽文自然是完全不在意的,不過孩子們的這些話依然讓他很高興。
到了最後,那張大兇簽文被夾在五張大吉的簽文裡,一起挂上了廟裡那顆轉運樹。
薄薄的一沓,被風吹了便發出些微的嘩啦聲響。
兩個月後。
森首領發布銀之手谕,命織田作之助全權負責調查,在橫濱引起混亂的神秘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