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太陽無論什麼時候都是耀眼奪目。小鎮的交通擁堵狀況不比大城市要輕,5點不到就已經車水馬龍。
盡管包予恩兩人出門早,還是趕上高峰期,等一個紅綠燈已經足足等了十分鐘。
“真不該自作聰明,搞得現在要頂着太陽,吸味道不好聞的車尾氣。”包予恩十分懊惱,他自認為對鄉間小路足夠熟悉,就想抄小道。
誰知道在巷頭巷尾輕松穿梭的同時,居然會遇到别人屋子在裝修,把一條路都給堵住的情況。沒辦法,隻能原路返回,老老實實地走大道,這一來一去地費時間,可不就趕上下班高峰期。
之前所有着急忙慌都是為了不碰上高峰期,汪時至隻看包予恩的背影就能知道他有多懊惱,便好意寬慰道:“這個時間段的紫外線對皮膚傷害沒那麼大,曬太陽可以适當補充維生素D。我們和車保持一定距離,不會吸入太多車尾氣,這點吸入時間對人體不會造成很大傷害,就當作是磨練意志。”
“你這算是安慰人嗎?”包予恩不知道該笑還是哭,不過心裡還是受用的。
正好等完這一輪紅燈,就能有一段長路可以無阻礙行走,他暫時平靜了點,綠燈一亮,車立馬發動。
在後座的汪時至踉跄一下,想找地方扶着,可整個後座都被他人塞滿,哪裡來的地方可以扶,也就強忍着。
一路走走停停,終于到了目的地。這會子是飯點,店裡已經有不少人,就是沒有包予恩要找的人。
“這家夥自己約我,人居然還沒到。”包予恩摁了摁手機,許久,對方沒有接。
“那我們先坐下?”汪時至提議,包予恩選了外面靠街道的一桌,比較看得清人。
剛坐下的功夫,不遠處就有一個人朝他招手,大喊着:“小包子。”他眼睛立馬亮了起來,竟然主動地抱着那個人。
那人也熱情回抱,親昵地摸着包予恩的腦袋說:“這種打扮才像你,下午那身老頭裝扮真的醜死了。”
“我都說了是不得已才穿的,還抓着不放。”包予恩嘴上說着不服氣的話,眼裡卻布滿笑意。
“你就狡辯吧。” 那人餘光瞟到站在一邊的汪時至,問:“他就是你說的朋友?”
包予恩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把汪時至拉到跟前:“嗯,他叫汪時至。至于這個人,他是……”
“不用,自己來。”那人攔住包予恩,他一把摟過汪時至的肩膀,熱情地說:“你好呀,哥們。我是小包子的老同學,何嶽。以後有空,大家多出來一起玩。”
“嗯。”汪時至微微地笑了笑,他往前挪了一小步,叫大家都坐下來,過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容易被碰到。
大家都坐下後,包予恩問:“你不是說帶女朋友過來的嗎?人呢?怎麼隻有你?”
何嶽撇撇手,頗為自豪地說:“真不明白你這麼直男思維,怎麼會招女孩們喜歡,女孩出門哪有這麼快,肯定要梳妝打扮。”
“那你是自己單獨過來的?”
“怎麼可能,我去過她家了,沒一會兒就趕我走了。”
包予恩敲了敲何嶽手背,恨鐵不成鋼,“你傻呀,你們剛在一起,怎麼能在她家樓下等,你不怕撞見人家父母,你有信心這麼快見家長嗎?肯定要走出來一點,在街角口或是哪家小店門口等,怎麼自己過來?”
“對哦,那我現在趕緊過去。”何嶽慌慌張張地起身,不小心撞到桌角,吃疼大叫一聲。
“還說我呢,看你什麼德行。淡定點,不要讓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女朋友看你笑話。”包予恩拍拍何嶽後背,幫他整理有點淩亂的頭發,“嗯,好了,淡定點,别慌。”
何嶽拍拍自己心口,深吸一口氣,說:“好。我先走了,你們自便。”
人走遠了,包予恩才坐下來,跟汪時至調侃道:“何嶽是我多年的同學,除了高中我倆不是一個班,其餘時候都在一個班。他外公也是村子裡的人,就住我家隔壁,和爺爺奶奶也是老鄰居。他這個人看着膽大熱情,其實對着喜歡的人卻特别慫。還是我鼓勵他去告白,他才有今天。”
“是嗎?那你對着喜歡的人會慫嗎?”汪時至反問道。
包予恩不假思索地說:“我對着喜歡的人會打直球,才不會彎彎繞繞。”不過,話說太滿,容易打臉,他又找補說:“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我還沒遇到喜歡的人,不知道到時候有沒有現在說得這麼好聽。還是先點菜吧,我們幹坐着,有點不厚道,你看後面一堆人等着。”
周圍人越來越多,這店在這條街是名店,菜品好吃不貴,客人從來都是絡繹不絕。
“經典菜品是必點,你有什麼忌口嗎?”包予恩看着菜單問道。
“沒有,都能吃。”汪時至答道,目光放向對面桌,從坐下來開始就有好幾團視線聚焦在這,那幾個人究竟在看什麼?
“那我去遞餐單,你等着哈。” 包予起身被汪時至攔着,他說:“我去吧,我沒來過這,想多看看。”
包予恩沒多想,讓他去了。而汪時至走之前不忘觀察對面桌的狀況,這會子,他們倒是老實吃飯沒亂看。
人那麼多,總不會當衆鬧事。汪時至心想,但他不敢掉以輕心,以很快的速度回來,從包予恩的神情來看,沒發生什麼事,再看對面桌也沒有别的動靜,懸着的心暫時放下。
菜上齊,何嶽帶着人回來。女孩與何嶽性格相反,手緊緊攥着,眼神總在刻意回避,看着很拘謹。何嶽安慰她,說:“小包子你認識,這是他的朋友,汪時至。大家都是熟人,放輕松。”
“嗯。” 楊璐點點頭,肩膀縮得厲害,還是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