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有陳錦燃知曉,他下值後去了一趟宋娘子住處。
宋娘子在正廳聽見陳錦燃到訪,欣喜得很,走到廳下拉着人往裡走。
陳錦燃客氣地跟着宋娘子,隻是發覺上次那個仗勢欺人的丫鬟不見了。
“嶽母,跟在你身邊的那位呢?”
宋娘子早就打好腹稿了,開始演戲,“上次那姑娘不是冒犯咱們錦燃了嘛,覺淺便吩咐她隻用去我那伺候就行了,免得惹得你不快了,當然,覺淺也說你寬厚,隻是他過意不去。”
其實上次宋娘子便看出了不對勁,問過珠翠話後,便告誡珠翠,“覺淺不喜便不要上杆子湊,你也不差,怎會尋不到佳偶,莫要一棵樹上吊死。”
縱然宋娘子挂念珠翠平日裡如伺生母般的行徑,但家庭和睦還是更重要,何況自家兒子的心思,她又怎會不清楚呢。
陳錦燃自然聽得懂宋娘子的意思,順着嶽母的意思,應了下去。
于是又在宋娘子府上待了會,直到用完飯才離開。
坐在馬車上,陳錦燃想起方才的對話,其實他也沒想到,全是宋娘子傾囊相告。
“錦燃啊,你可知。幼時的覺淺可被鄰裡說像仙人座下的仙童,白白糯糯的,那小臉啊可嫩了。”宋娘子給陳錦燃碗裡夾了塊豬肉,又說道,“但那孩子可不喜人碰他臉了,應是吃奶時被人捏怕了。你不知曉,我當時為了玩他臉肉下了哪些功夫。”
陳錦燃想起昨晚的事來,鬼使神草問了話,“那些功夫?”
宋娘子見陳錦燃也有興緻,便興高采烈地傾囊相助,“我就誇他啊,誇得羞了,就親了他臉肉,親了幾次就不親,他便會找些事來讨賞。”得瑟如宋娘子,分享着自己的育兒經,“但那孩子稍長些便有男女之别,我這做母親的啊連頭發都碰不了了。”
至此,陳錦燃明白,昨晚的陸覺淺是自己過來讨賞的。
他将自己看作母親了?陳錦燃想到。
帶着疑惑,陸覺淺思索着陳錦燃一早的問題,走在應卯的路上。
“陸先生!”早在宮門口蹲人的五皇子捏好時間跑了出來,但往日會答應的陸先生今日卻沒有回答,五皇子近來與陸覺淺建立起來的自信又有些崩潰。
但相信陸先生不是那類人,五皇子快步跑到陸覺淺面前,攔住了他,“陸先生!”
這下陸覺淺才恍然大悟,忙回禮,“五皇子有何事?”
自信又扶正,五皇子松了口氣,“昨日先生給我的筆記,學生有不解,求先生指點。”
陸覺淺将自己從方才的怔愣裡抽離,點點頭,滿意地看着這位皇子,作為皇子裡最不得勢的,卻活得最認真。
“何處?”
五皇子攤開筆記與自己所作書簽。
二人并行在宮道上,一問一答,不時便到了陸覺淺辦公處。
五皇子的問題也解決完了,向陸覺淺道完謝便離開了。
剛捏好筆記,今早半日沒有安排課,他問完問題能回宮與母親看上一早的書。
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