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子今年十七,過童試也是六年前的事,眼前這個七歲小兒也才學有三年,自己學了多少年才過了童試,說實話,望夫子是不抱希望的,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自然也該盡前輩之職。
于是便又露出自己的牙,換上平日裡那副和藹樣子,“好說,等我,我去拿紙筆,給你寫單子。”
望夫子拿出筆墨,正糾結着要拿那種紙,就見乖乖遞過來一張鋪滿皺紋的紙,想起教書這些年,常能看到這個學生在用這類紙,但他如此坦然,反倒讓望夫子沒了其他想法,覺得這是小孩不愛惜用具,還時常說教了幾句,但看他下次還是這樣,便不多管了。
“這首先啊,你得先有個名字,但一般都是家中長輩請人起的,你入學時就不曾與我說,如今得正視起來了,回去你就叫家中或族中長輩尋人起個吧。”望夫子邊寫邊說到,但其實起名之人一般都會請夫子啊,秀才書生有學識的人起,且有一筆小财,望夫子提起,其中之謀如何,不言而喻。
但乖乖沒想那麼多,隻是聽着,看着望夫子寫字,這是他最喜歡的環節了,學字寫字看書。
“行了,大概就是這樣了,收好,好好準備吧。”望夫子吹了吹紙張,在手裡看了會自己的字,挺滿意。
“謝過夫子。”
乖乖收了紙張,又與夫子閑聊了幾句才離開夫子家,但卻沒往家中去,而是往鎮上走了。
等乖乖到鎮上時晌午不到,他輕車熟路就往衙門去,先站在張貼告示的地方看了會,這是乖乖堅持了兩年的事情,鄉下除了夫子的手筆和能買到、謄寫到的書籍,也就這處能常看到成篇的文章,雖然平鋪直述,卻不失為認字查情的好方法,但乖乖沒意識到這個,隻是喜歡讀,看見字就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