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子遠本想快速走過,但聽到了女子不斷說公子饒命求救的聲音。甯子遠想不得太多,想了想,自己也練過幾年的拳腳,問題不是很大,敲了敲門。
屋内立馬靜音,片刻一個龜公從内打開了房門,問甯子遠道:“公子,您是有何貴幹?”
甯子遠突然看清楚了房内的一片春色,隻見一個一看就很有錢的大肚便便中年男子,衣服全部敞開,手持皮鞭,正在教訓地上幾乎□□的一女子,隻見那女子僅僅身附薄紗,滿身紅痕。甯子遠正要伸張争議,隻聽地上的女子,媚眼如絲沖甯子遠道:“公子是要一起玩嗎?”
一股熱流沖上了甯子遠的腦門,他瞪大雙眼,立馬想到了什麼,大聲說道:“打擾了。”然後立即轉身落荒而逃。
逃跑的路上還看到了走廊上一男子與一女子摟抱,男子将手伸到女子身上,非常不規矩的非禮勿視畫面。
救命啊。現在甯子遠是真的想叫救命。自己在這個時代還是個孩子啊,來這個時代這麼久了,一直清心寡欲,都說古人很含蓄,他們哪裡含蓄了。
“公子。可找到你了。”開始引路的龜公突然出現,“小人剛才被管事叫去回話,回來就沒見着您了。”
甯子遠仿佛看到了救星,“帶我回房。多謝。”
“公子客氣了。”龜公低頭繼續引路。
順利找到剛才的包間,剛進屋,皇甫珣見甯子遠一副見鬼的樣子,有些好笑,“怎麼了?”
“我們走吧。”甯子遠現在想馬上離開。
皇甫珣盯着耳朵紅紅的甯子遠:“有何緣由?”
甯子遠看了看小夥伴,總不能跟他說自己剛才差點見了活春宮吧,于是掩飾的說道:“我,我,我要回去溫書了。”
皇甫珣點了點頭,“也是,書中自有顔如玉。”說罷站起身來,邁步向外走去。
還在一旁彈琴的凡桐連忙起身送皇甫珣。
“啪。”門口轉彎處傳來耳光聲。
甯子遠一轉頭見到管事正在教訓一名年輕男子,那男子似乎也是一名龜公,可能是打碎了物品。
青樓的龜公就是這樣,他們跟青樓女子生活在一起,地位連青樓女子都不如。
龜公也稱之為龜奴,平時做一些體力活,如果有達官貴人點了青樓的女子上門奏樂等,龜公需要送她們過去。現在的時代對出行的交通工具有重大限制,富甲一方的商人出門不得乘坐馬車,何況是青樓女子,而青樓女子們的出行保障就是這些龜公負責,包括安排轎攆等,若是有些一般的青樓不足以支付轎攆費用,也會由龜公馱着去。招搖過市,衆人指指點點,隻要入了龜公這個行業,便是一輩子擡不起頭,幾輩人的恥辱。
若不是萬般無奈,不會有人去從事這個行業,隻是,總有人為了一口飯,一頓溫飽,為了活下去去做。
隻見似乎不解氣,管事直接又上前給了那龜公一腳,力度之大直接将跪在地上的男子踹翻,男子悶聲沒忍住,嘴角微微流血,應該是踹到髒器了。甯子遠有些不忍,正要開口,管事也見着了皇甫珣出門,連忙換了一副嘴臉,躬身湊了過來,旁邊都有其他人,不方便叫破皇甫珣身份,管事隻道:“貴人恕罪,小人正在教訓不懂事的龜奴,擾了您清淨。”
皇甫珣雙手環抱胸前,心情似乎又有些不好,緩聲道:“你現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還可留一條狗命。”
管事立馬臉色煞白,拱手往後退了幾步,“小人知錯。”
顔跞冷冷看着管事吓得魂不附體,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說罷,皇甫珣就要離開。
突然地上的男子擡頭,死死的看着皇甫珣,皇甫珣和甯子遠也察覺道,看向了他。
甯子遠看這男子漏出來的手臂上和臉上全是淤青,莫非是想向管事口中的貴人求救?
“大膽。”黎忠見該男子居然敢擡頭細看,立馬呵斥。
男子被呵斥慣了,立馬低頭,熟練的顫抖着請罪:“龜奴知錯,貴人恕罪,貴人恕罪。”
皇甫珣不以為意,甯子遠倒是覺得這個男子有點眼熟,正疑惑間,跪地請罪的男子,有了魚死網破的情緒,猛然繼續擡頭:“貴人可是蘇睿淵。”自己打破了琉璃盞,把命舍了也賠不起,這管事一向不喜歡自己,這次一定會打死他的,突然似乎見到了熟悉的人,那冷冽感他一直記得,連忙抓住最後稻草。
如此直視,且直呼殿下字号,視為不敬,顔跞直接上去給了男子一腳,“嘭。”雖然沒用幾分力,但将男子飛了幾米遠,半晌爬不起來。
蘇睿淵,知曉這個名字的人就是淩升鎮的熟人,甯子遠想起來了,文宋!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