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時間過得這麼快嗎？不知不覺就把題都答完了……？有幾道題難度太高，不知道答案是否正确……我強裝鎮定地看着與謝野晶子翻看我答卷的動作，其實手心已經狂冒冷汗。從她冷淡的神情中無法窺見任何有效信息。與此同時我的心也開始急促跳動。

在我裝作若無其事地陷進沙發中把手扣了六次後，與謝野晶子終于把我的答卷全部看完。她微微勾唇，殷紅的唇色使其笑容更添幾分淩厲，有着驚心動魄的美豔。

她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紙：“過來看這個。”随即她的目光投向我，“……這是室内，你突然戴帽子幹什麼。”

我謹慎開口：“你先告訴我測驗合格了沒吧。”不然我總是覺得腦仁作痛。

“放心吧。”她發出短促的笑聲，“暫時不會給你上‘特殊手段’。”

我總算放下心來，好奇的目光重新投向桌子上的白紙。

她的聲音傳來：“國木田倒是沒說錯。”

“什麼？”我順手拿起桌子上的紙，順口問道。内容竟然有點眼熟，好像是……我月考生物答題卡的複印件？

她語氣中有一絲古怪：“你确實有幾分生物天賦。”

我：“……”

我：“诶？”

“诶什麼诶？”與謝野晶子不客氣地敲了一下我的腦門：“你的月考生物批錯了幾道大題，生物分這麼低，你竟然一點都沒注意。”

“是有點懷疑。”我遲疑地說，“但我對幾道大題也沒什麼把握，全錯也不奇怪吧。”

與謝野晶子微微偏頭瞥我一眼，見我神情真摯不似作假。可實際上這個人剛剛答題也是這樣一副動搖心虛的樣子，結果出乎意料地優秀。

我沒有察覺到與謝野晶子的目光，正仔細看看答題卡，上面有批閱的痕迹。後面幾道大題被劃上齊齊的對勾，旁邊加上了分。

“沒把握？真是謙虛了。”與謝野晶子嗤笑，“遺傳兩道大題，最後一題超綱，你是滿分。”

我驚訝地抖抖手中的複印件：“晶子，你去找閱卷老師了？”

“是啊。你因為轉學分在最後一個考場，附近考生的答案一團糟，那群家夥估計是眼花誤判了，你的大題全是零分。”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原來是這樣。我以為我考得真的有這麼差呢。”

“我讓他們給你重新閱卷，你的生物分應該更高。不過月考的排名已出，沒法變動。”閱卷考試出現的重大失誤卻如此敷衍收尾，這個結果讓她很不滿意，因此她難得不大自在地說，“你的排名應該更高的。”

“沒關系，這樣就很好了。”我的聲音透露着開心，“至少我不是真的二百五！”

與謝野晶子：“……所以更關注這個嗎。”

“還有，”我開心地仰起頭看她，眼裡閃閃發光：“謝謝你，晶子。你居然為了我做這麼多事情。”

與謝野晶子讨厭麻煩。能讓她覺得是麻煩的一切事情都會浪費她的精力，分走她研究醫書的時間。而上次瞥見那分數低到離奇的答題卡上像是随手寫下的答案時，就發現了幾分端倪。這個小傻子的大題全都誤批了，竟然還一點沒察覺，那她該裝作沒看見還是……去要回連塵埃落定的排名都無法改變的分數？

——她朝我揮揮答題卡：“你這答題卡的确神奇——我給你會診去，後天見。”

這是她做出的唯一答複。甚至沒有留下解析，讓一度我以為隻是句調侃。

“這算什麼。”面對我愈發明亮的雙眼，與謝野晶子雙手抱胸，幹巴巴地兇了我一句，有些忙亂地避開我的目光，又懊惱自己為什麼犯蠢。“做我想做的事，僅此而已。”

“太酷了！”我發出驚歎。

“……好了！”與謝野晶子忍無可忍地轉過身捂住我的嘴，“拍馬屁的話就免了！”

……可是我還什麼都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