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太理解,有點懵地發出一個音。
“沒怎麼。你的票訂好了嗎?”
“已經停止售票了。”我歎氣,“不知道下一次巡演是在什麼時候呢。”
那可是、少年與幼犬啊!
江戶川亂步把魔爪伸向我的鲷魚燒,我沉浸在悲傷之中仍不忘死死護住我的那份。
“把你那一份給名偵探嘛!反正你現在也不想吃。”
“不!你自己再點一份!”我含淚把鲦魚燒腰斬,“你根本不在乎《少年與幼犬》,你隻在乎我的鲷魚燒。”
“放心好了。”也許是被我的碎碎念弄煩了,也可能是觊觎鲷魚燒無果,江戶川亂步微微撇嘴,有些不高興地說,“你不會錯過的。”
“你不是腦力派嗎?”我揮揮手,“就算是亂步學長也搞不來票的,别逗我了。”
“名偵探才不騙人。”
“那你給搞票呀。”
“喏。”他發出輕哼,“來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突然聽見一個蕩漾的聲音:“愛麗絲醬~”
我:“……”
這個聲音,難道……
下一秒,和風紅豆餅屋的店門再次被推開。店長笑容滿面地上前迎接,看到客人,笑容卻突然僵硬。
我默然回頭。果然是那個熟悉的森先生,一臉陶醉地說:“愛麗絲醬,不能吃太多
甜品哦~吃完我們去買衣服吧?”
我捂住眼。
果然,就算是在紅葉學姐的勸解下對他看法有所改觀,我也很難接受一個犯病的森先生。對着空氣自說自話,還扭捏癡漢,光是看一眼就要起雞皮疙瘩的程度,太容易引起誤會了……
店長的神情已經變了,看森鷗外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麼病人,果斷想要掏出手機聯系什麼人。估計是看到一個人對着空氣自言自語,被吓到了。
我扶額。但想到森先生的悲慘身世,心中又不由有些憐憫。從關愛精神病人的美好初衷出發,我起身攔住店長報警的動作,在他警惕的目光下安撫地笑了笑。果然jk的純潔笑容是最具感染力的東西,他的神情松了下來。
“店長,請别報警。森先生沒有惡意。他隻是……”我難為情地指了指腦袋,“這裡,不太正常。”我還是沒辦法說出“他是我們橫濱高校的老師”這樣的話,簡直有辱校門。
他似信非信地停下報警的手,我低聲補充,“那個愛麗絲,是他的女兒啦……”
“小佑?真是巧,在這裡遇見你。”沒等我進一步補充,森先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心下一驚,止住話頭,扭頭看見森鷗外披着白大褂,仿佛診所醫生。他離我半米近,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什麼時候靠近的?!完全沒有察覺到!我朝店長高速眨眼,店長在我熾熱的目光下猶豫着放下手機,帶着複雜的表情退到一旁。
終于放棄報警了。我心中松了口氣,轉身對森先生露出禮貌的笑容,“森先生晚上好。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遇見您。”
“沒辦法,愛麗絲突然想吃紅豆餅,我隻能暫時放下黑手黨的事務帶她過來了。”他苦惱地歎氣。
别說得好像你很忙一樣,你剛剛不是還想帶愛麗絲去買衣服嗎……大家怎麼越忙越愛休閑娛樂啊。我心中吐槽。
“這邊的最中也不錯。”話說出去我就已經後悔了。搞什麼啊,就像真的給帶女兒來買甜品的父親提建議一樣,他明明隻有一個人不是嗎。
“這樣啊。”他樂呵呵地點點頭,彎腰對空氣說:“愛麗絲醬,小佑說這邊的最中也值得一嘗哦。去挑吧。”他眼裡閃過細膩的溫柔。這一點轉瞬即逝的情感與平時截然不同,既不像他坐在首領辦公室時的凜冽與深沉,也不同于犯病時的癡漢與油膩。
有那一瞬間,我幾乎要相信,在他的身前,真的有一位帶着粉色蝴蝶結、穿着小洋裙的小女孩,自由地邁着老師今天新交的舞步,圍到櫥櫃前興意盎然地看着琳琅滿目的商品。
但我知道,此時他的面前啊,實在空無一人。
他起身,對我溫和地微笑:“好久不見,小佑。”
“森先生,好久不見。”帶着點心虛,我連忙回話。
“當初讓你有空來黑手黨玩,你卻遲遲沒有來訪,真是遺憾。”話雖如此,森鷗外的語氣并沒有太多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