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不甘的道:“不過大房卻是欺人太甚了,沈家産業能到今日這地步,咱們二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拿取些東西又怎麼了?那沐哥兒憑什麼就獨斷專行,不許這不許那?他算個什麼東西?”
劉夫人越說越來氣,沈彥一邊輕拍劉夫人的背,替她順氣,一邊不住點頭贊同。
沈沛此時也坐了下來,他剛剛在門外已經聽了一多半,來的路上又聽那丫鬟哆哆嗦嗦的講了一些,大體上也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也沒有想到沐哥兒能如此強硬,再結合今日一早聽到的消息,沈沛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沐哥兒昨日突然改變主意招贅,已然是有了接手沈家的打算。今兒一早便放出話來,說是巡查沈家鋪子,想來也是為此做準備。”
“什麼?”劉夫人的聲音尖銳起來,“他一個哥兒,怎能接手沈家!”
他們二房早就将整個沈家視作自己的所有物。隻等老太爺一死,大房沒有繼承人,所有的一切便都是他們的了,既然是自己的東西,又豈能容許别人插手?
因此劉夫人聽到沈沐要接手打理沈家,反應才會這般大。
“母親,沐哥兒既然招贅,那就還是沈家人,沒有規定他不能接掌沈家。況且大房是嫡系,隻要沐哥兒在一天,我們二房都沒有染指沈家産業的餘地。”
劉夫人胸脯急劇起伏,她将所有的下人都遣了出去,連沈纖也沒有留下。
等人走後,她才急急問道:“沛兒,你父親什麼意思?難道任由大房如此作妖?我就說大房沒安好心吧?看看,冷不丁的整這麼一出,打得我等措手不及。”
沈沛将今日與父親商議之事也說了,他看一眼沈彥,說道:“我跟父親想法是一樣的,暫且先察看一段時日再說。”
劉夫人恨恨道:“察看一段時日,那豈不是就任由了大房為所欲為了?到時我們二房隻怕是啥都不剩了。”
沈沛笑了笑,“母親難道以為就憑一個沐哥兒能翻出什麼花樣兒來嗎?”
劉夫人朝前傾了傾身子,疑惑道:“怎麼?你有什麼辦法?”
“我們這些年來,培養的那些人也不是全無作用的。那沐哥兒不管是真的想接掌沈家,還是受人指使,做樣子給我們看,我們都會讓他知道,我們二房不是吃素的,沈家的産業也不是那麼好接管的。”
在沈沛看來,沐哥兒本就對行商之事一無所知,他難道以為隻要能看看賬本就能打理這些産業了嗎?呵呵,也未免太過天真了吧?等到時候自己稍微讓人使使絆子什麼的,就能讓他頭疼萬分了。那時候,隻怕沐哥兒還會親自上門來求他們二房相助吧?
看沈沛胸有成竹的模樣,劉夫人稍微放下了心,點點頭道:“沛兒你有想法就好,有大房立在那裡,始終是個禍患。以前我們讓着他,不過是看他是絕戶,将來總要靠我們二房。哪裡知道,大房不但不感恩,反而讓一個啥都不是的哥兒站出來,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最好是将大房斬草除根,隻要大房沒了,沈家的所有産業不就名正言順的都成了我們二房的了?”
她說到最後,眼中兇狠畢露,手中帕子已經被她絞得變形,就仿佛她手中拿捏的正是大房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