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沐公子不是昨日才大婚嗎?今兒個怎麼就親自過來了?他小心的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沈沐身後,除了小厮親随便再無其他人了。所以說,沐哥兒是隻身前來,并未帶上他的新夫婿陶郎君麼?
“沐公子一個人來的?”
“嗯。”
小二了然的點頭,然後殷勤的笑道:“沐公子,您以前沒來過這兒,等會兒看中什麼隻管交代一聲就行了。”
沈沐腳步微微一頓,側頭看他,“哦?怎麼說?”
那小二不以為意道:“這不是規矩嘛?之前彥公子,纖小姐過來時也是這樣,隻需要說一聲,就能将看中的東西帶走了。”
沈沐眉頭一皺,他口中所說的彥公子,纖小姐,不用說明白他也知道是二房的沈彥,沈纖了。
“原來是他們。”
沈彥是二叔唯一的嫡哥兒,一直以來,人們都喜歡拿他來跟沈沐相比較。這人表面上看來,是一向不受拘束的性子,做事大大咧咧,未語先帶三分笑很是讨喜的樣子,因此很得人喜歡。
可是沈沐卻知道,彥哥兒實則高傲得緊,心眼又小,從來都是要人順着他的,否則便會被他記恨上,冷不丁背後陰上這麼一招。
而沈纖,則是二房姨娘生的庶女。庶女本就沒有什麼身份地位的。可是因着是個女兒,以後聯姻什麼的,都是大有用處的,未免身份上不得台面,因此沈二叔便将她放到正室夫人名下養着。
隻是沈二叔卻沒想過,他本就是上不得台面之人。
沈纖從小就謹小慎微,有着一顆八面玲珑心,她可着勁巴結沈彥。其實說到底,沈彥不過是個有頭無腦的家夥,很多事情都是沈纖在幫他出主意。
這兩人在一起,沈沐以前沒少吃他們的虧。
小二沒見沈沐若有所思的神色,接口道:“可不是嗎?上回的玲珑相思佩,是專門從京城找大師傅尋得的,本來是要準備給沐公子新婚賀禮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話音戛然而止,摸着頭嘿嘿笑了兩聲,轉移話題,“沐公子,掌櫃的過來了,您随意。”
小二說完便溜了,而沈沐卻還在咀嚼着剛剛小二的話,“玲珑相思佩,新婚賀禮……”
可是他的賀禮單子上,前世今生兩輩子都沒有見過。
所以說……沈沐眼睛微眯,似乎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就在這時,掌櫃的已經疾步上前行禮,“沐公子來了,不知沐公子來此,是有何要事?”
沈沐打斷思緒,看向趙掌櫃,微微一笑,“我先随便看看再說。”
趙掌櫃不可能拒絕,自然是沈沐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白玉堂身為鳳甯縣第一大首飾鋪,自然是有它自己的底蘊特色的,往往很多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都喜歡來這裡挑選喜歡的首飾珠寶。
沈沐轉了一圈,才對趙掌櫃說道:“今兒過來,是專程巡查沈家的産業的,你将近來的賬本拿出來我看看。”
趙掌櫃聞言心中一咯噔,他還以為沐公子是過來挑選首飾珠寶的,沒想到卻是來查賬的。
隻是,他聽說沐哥兒一向不管這些東西的,賬本,他能看得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