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他才發現,沈家不愧是鳳甯縣的豪富之家。便是這個主家院子,在後世現代便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陶溪啧啧贊歎,能在沈家做個閑人,吃穿用度不愁,他昨日的選擇果然是明智之舉。
陶溪昨日便見過沈老員外,這是一個有大智慧的老者,雖然因為沈沐之事有失偏頗,但是這是人之常情,陶溪能理解。
沈老太爺今兒一早見過沈沐,本就精神頭不好,陶溪前去請安問候了幾句,便很有眼色的告辭出來。
而到了沈老爺處,沈老爺十分熱情的款待了他。
沈沐院裡的事兒,早就有人傳給了沈老爺,沈沐昨夜洞房花燭夜就将人給趕了出來,今兒一大早又離開不見人影,很明顯就是不待見陶溪。
陶溪不顧名聲入贅,甚至犧牲自己的前途功名,挽回了沈家的顔面,更挽回了沐哥兒的名聲。
沈沐卻這樣對待陶溪,沈老爺無疑是愧疚的,他無法狠下心對自己的兒子說教,隻能盡力補償陶溪了。
“沐兒從小被他娘慣壞了,驕縱任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巡查生意買賣之事什麼時候不能去?晚幾天也沒關系,怎麼也該在家中陪陪你才是,等他回來,一定得好好訓斥他一番。”
沈老爺的熱情讓陶溪反而有些不自在,他話裡話外的意思還是向着陶溪,陶溪雖然知道沈老爺不過隻是做做樣子而已,但是态度拿出來了,還是讓人舒心的。
他笑了笑,“沈老爺言重了,沐……哥兒是有成算的,家中産業自是重要,如此有責任心,有擔當,沈老爺該高興才是。”
“怎麼還叫沈老爺?你都是我們沈家人了,怎地還跟外人一般稱呼?難道老夫還當不得你一聲爹嗎?”沈老爺佯作生氣道。
陶溪有點尴尬的摸了摸鼻梁,畢竟他現在還沒有結婚過的感覺,隻是騎虎難下,也隻能勉為其難的喚了一聲爹。
沈老爺這才高興了,點頭取出來一塊玉佩,說道:“這是我們沈家傳下來的,我膝下無子,你這個夫婿也是半個兒,今日這玉佩便贈與你了。”
陶溪聞言一愣,連連擺手道:“不可不可,如此貴重之物,這怎麼行?”
沈老爺卻不由分說将玉佩塞到陶溪手中,“你們讀書人有句話叫做長者賜不可辭,老夫既然認定你,便無不可。”
陶溪沒法推辭,隻能接了,暗想着等以後有機會再還給沈沐罷。
沈老爺接着道:“這玉佩隻要拿到我們沈家的鋪子莊子上,想要什麼盡可吩咐,不管什麼事,主事之人都會聽從安排的。”
原來這還是信物,沈老爺如此放心交給自己,他就不怕自己拿上去為所欲為嗎?
陶溪面上誠惶誠恐,“那個……爹,如此貴重,給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沈老爺沒有改變主意,隻道:“沒有不合适的,沐兒如今要打理沈家産業,隻怕三天兩頭都會在外面跑。你既與沐兒結為夫夫,便要相互扶持,你可不能怨怪不滿于心才好。”
這是在勸解他了,陶溪點點頭,“爹您放心,我知道的。”
他豈會有怨怪不滿之心,沈沐不回來,于他來說正好,免得見面尴尬。
說了一陣子話,陶溪這才告辭,施施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