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看你經常看着營地的方向發呆……難道不是嗎?”棠溪問道。
楚驚瀾聽後啞然失笑,“當然不是,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啊,哪能天天圍着他轉,小孩子就别管這麼多了。”
棠溪回想起星網上的事情又問:“那你還喜歡靳上将嗎?”
“也許吧,可能喜歡也可能不喜歡。”楚驚瀾說完忽然想逗他一下,反問道:“你呢?問了我這麼多不禮尚往來一下嗎?”
棠溪一臉懵,“什麼?”
“你有喜歡的人嗎?”
聽到問題棠溪白皙的小臉霎時漲得通紅,原本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神忽然開始飄忽不定,說的話也支支吾吾的不成句。
看他這幅樣子讓楚驚瀾覺得自己活像個調戲了良家婦男的流氓痞子。
“你今晚回去之後明天就不用過來了。”楚驚瀾忽然道。
棠溪原本還在害羞,聽到他的話後一下子就急了,“為什麼?!我是有哪裡做的不對嗎?還是我……”
“不是你的問題。”楚驚瀾打斷他的話,“我明天出去有事不在這,辦完事之後我就會直接回去,不會再回來這邊了。”
“噢。”棠溪強忍着失落小心翼翼開口道,“我……我們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
看着小孩小心翼翼的樣子,楚驚瀾不忍心拒絕,“可以。”
成功要到聯系方式,棠溪勉強扯了扯嘴角,快步離開了他的住所。
會議中的“正餐時間”到了。
這天棠溪很聽話的沒有再過來。
楚驚瀾駕駛着自己的私人星艦趕往戰區前線,沒讓任何人發現。
漆黑的宇宙被無數炮火點亮,如同繁星一般,與繁星不同的是,炮火的光芒閃爍會伴随着生命的流逝。
當楓岚的士兵們準備為即将到來的勝利呼喊時,一支龐大的艦隊悄然出現在聯邦軍隊的左側,每艘星艦上的特殊标記都昭示着他們的來曆。
索裡亞星盜星艦上的高能粒子炮開始蓄能。
聯邦軍隊中紅色的警報聲響徹每艘星艦,一下一下地敲擊着每一個士兵的心髒。
喜悅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死亡所帶來的巨大恐懼。
來不及了。
他們逃不掉的。
幾秒過後,無數光亮飛向聯邦軍,那一刹那,炮火轟鳴,殘骸飛濺。
宇宙的真空隔絕了聲音的傳播,他們的死亡悄無聲息。
就差一點,他們就能與日夜牽挂的家人見面了。
這是戰争的常态,一念之差便是天人兩隔。
楚驚瀾别開眼不願再看,趁亂趕往蟲皇的坐标處。
星空深處,兩架殘破的機甲不停地相互碰撞又分開。
楚驚瀾趕到時靳晟已是強弩之末。
他來到逃生艙前将竹越放出來遠程操控吸引蟲皇的注意,再親自駕駛逐昀尋找機會突襲。
與竹越不同,逐昀機型較輕,表面覆蓋着一層隐形塗層,适合突襲和暗殺。
這是他親自監督制造的機甲,由于工作的危險性他必須給自己留一張底牌,雖說當時竹越鬧了挺長一段時間,但現在它對這位“弟弟”也是接受良好。
而且目前為止還沒有外人知道逐昀的主人是誰,一般能直面它的人都死了。
蟲皇所在的位置是主戰場之外,這更方便了楚驚瀾的行動。
竹越的出現果然吸引了蟲皇的注意。
面對這架曾經交過手的機甲蟲皇不敢掉以輕心,漸漸地拉開與靳晟的距離。
遠程操控的靈活性遠低于直接駕駛,楚驚瀾不敢浪費時間,控制竹越讓蟲皇的弱點暴露後立刻加速上前。
深藍色的機甲如同鬼魅般忽然出現在蟲皇身後,寒芒一閃而過,刀刃沒入機甲的控制中樞,動力被切斷,竹越趁機卸下蟲皇機甲的胸甲,楚驚瀾操控逐昀抓向機甲的胸腔,将蟲皇連帶着整個駕駛室一起掏了出來,指尖用力,駕駛室頃刻便化為齑粉消散在宇宙中。
楚驚瀾行動的全程不過十秒,失去首領指揮的蟲族立即停止了所有動作僵死在原地。
低等的蟲族沒有自我意識,隻會執行高等蟲族下發的指令。
他完成任務後不做停留立刻返回了自己的私人星艦。
這一過程沒有避及靳晟,他在自己的機甲裡看見那台閃着深藍色水波狀的機甲從出現開始到蟲皇死亡離去,兩架機甲配合默契,行動過程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和猶豫,狠戾而迅速,一擊即中,像是埋伏了許久。
他對這樣的人很感興趣,而且,江先生似乎與他相識呢。
靳晟臉上一貫的淡漠退去,舌尖不自覺刮蹭着犬齒,眼底興趣漸濃。
他望着楚驚瀾離開的方向,良久,他開口道:“land,告訴他們可以回去了。”
“遵命。”
索裡亞星盜的星艦在完成任務後就離開了。
楚驚瀾返回營地将自己的星艦藏好後就回到了主艦上。
曆時四個月的戰争在此刻徹底落下了帷幕,剩下的人返回營地修整幾天後重新出發返回帝星。
房間裡,楚驚瀾收到了棠溪的消息,全是訴苦,那場變故将這個天真的小孩吓成了驚慌失措的兔子。
正回着信息,忽然房門被敲響了。
楚驚瀾打開門發現是靳晟,頓時有些詫異。
不過他将情緒掩蓋得很好,“無事不登三寶殿,靳上将有什麼問題?”
靳晟闆着臉,視線掃過他右耳垂上的藍色耳釘,“回到帝星跟我去一趟婚姻登記處。”
楚驚瀾愣了半秒,忽然想起什麼,“知道了。”
得到回答靳晟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