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啊,江先生竟然自己找過來了,”應先生笑道,“我還在考慮要不要邀請你一起過來玩呢。”
“無聊,随便逛逛。”楚驚瀾直接在他身旁落座。
應先生指尖微動,光屏延伸到楚驚瀾面前,上面是所有參賽選手的資料和賭局。
楚驚瀾也不客氣,在上面随意翻動着。
應先生側頭問:“要下個注還是去打一場?”
楚驚瀾轉動着小指上的尾戒,将竹越喊醒,“下去陪他們玩玩。”
“塞西爾,帶江先生下去準備一下。”應先生招招手,“你參賽的場次和身份我幫你處理好,等會告訴你。”
“嗯。”
楚驚瀾跟着塞西爾去候場區的路上,竹越一直在他腦海裡跟他抗議,“瀾,我還沒修好,你不能這樣對我,萬一比賽中途我被打散架了怎麼辦?報廢了怎麼辦?這樣你就會失去你最好的戰鬥夥伴了,你忍心這麼做嗎?還是說你看到我這殘破的身體早就不想要我了?幹脆把我弄報廢好換一架新的機甲?”
聽着它說話,楚驚瀾沉默了很久,竹越是在他十二歲那年楚霁安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它從被制造出來就被設定為這樣的性格。
剛開始相處時還好,時間越久它就越放肆,即便到現在他們已經相處了十五年,但在面對竹越的嘴炮轟擊時他依然不知如何反駁。
竹越見楚驚瀾依然保持着沉默,語氣一下子就變得更喪了,“瀾,不回答算是默認了嗎?呵,你果然是不想要我了。”
“沒有,怎麼會,你别多想。”楚驚瀾忍無可忍渣男三連。
“是嗎?是我多想了嗎?可是你剛才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我,是在想怎麼狡辯嗎?果然啊,男人都是這樣的,我早該知道,就不會抱有不必要希望了。”
楚驚瀾:“……”他真的好想知道到底是楚氏哪個殺千刀的研究員将竹越設置成這個性格的,等他将那人揪出來絕壁要把他開了!
“瀾?又不說話了嗎?你現在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
楚驚瀾強忍着懸賞那研究員的沖動咬牙道:“沒有,我隻是想讓你活動活動而已,有益身心健康。”
“是嗎?好吧,你說的我都信。”
楚驚瀾:“……”
竹越總算安靜下來。
來到候場區,他找了個相對來說清靜的地方待着。
剛才他說的那番話并不是哄竹越玩,确實是想測試一下竹越的性能及修複程度,數據都是虛的,唯有實戰才能真正的測試。
那次任務結束後他就将竹越放到公司的科研所裡,修了三四年才勉強修好,而且修複機身的材料并不是原裝款,要想将它恢複到巅峰期還需要花些時間找材料。
角鬥場的比賽是自由搏擊式,靈活度極高,規則也簡單,隻要把一方打到認輸或是無力還手則視為結束。
賽場的場景以及對手是系統自由分配,根據參賽選手的實力作出評估,或者選手自己挑選對手,獲勝者不僅可以獲得應先生給予的巨額财富,還能獲得别人對自己實力的認可及不俗的聲望。
當然,若是在賽場上出現什麼意外,比如死亡,癱瘓之類的隻能自認倒黴,主辦方一概不負責。
楚驚瀾是臨時參加的,身份什麼的都是由應先生操辦,他很期待他會給自己挑選什麼樣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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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候賽區觀看比賽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江?是你嗎?”
楚驚瀾回過頭,是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真的是你!”那人驚喜道,“沒想到能在這碰到你。”
來人長相豔麗,一頭酒紅色長發更是襯的他妖氣十足,眼尾的那道刀疤在他白皙的臉上增添幾分狠辣。
楚驚瀾在确認來人身份後眼裡不禁蕩開笑意,“好久不見,尹。”
尹,狩獵小隊的成員之一,在小隊解散之後便不知所蹤,事實上,在解散之後十個人便各奔東西,沒有再聯系過,能碰上都是純粹靠運氣。
當初狩獵小隊成立之時每個人都應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容貌、聲音、甚至身形都是經過僞裝的,可能是由于那層面具的存在,小隊裡的人沒有了自己身份帶來的利益糾葛,相處時氣氛很是融洽,大家都很默契的不過問家裡事。
回想起當年相處時的情景,尹忍不住上前抱了抱楚驚瀾。
“你什麼時候來這的?”隻一下,尹便放開他問道。
“沒多久,就今天上午。”楚驚瀾道,“你呢?來這多久了?”
“小隊一解散就來了,除了當時的宿舍,我在楓岚沒有落腳地。”尹回無奈道,“對了,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嗎?要不要來我家?”
楚驚瀾回絕了他的好意,“不用,我這次是來辦事的,不會待很久。”
尹聽後有些詫異,“你還在為聯邦做事?”
“沒有,是一些私事。”
說完,楚驚瀾的通訊器就收到了一份檔案,發件人是應先生。
【應先生】:江先生,跟老朋友叙舊的事暫且先放到一邊,還有一組就輪到你上場了。
楚驚瀾沒有回複,點開檔案,發現上面的人正是一旁的尹,是他比賽的對手。
【應先生】:怎麼樣,對我的安排還滿意嗎?
【江黎】:我謝謝你,很滿意。
【應先生】:不客氣。
“江?”尹見楚驚瀾看着通訊器入了神不禁開口喊他。
楚驚瀾将系統安排的對戰列表展示給尹,“我很期待和你的對決。”
尹愣了一下,笑道:“我的榮幸。”
輪到他們上場,精神力接入系統确認身份,場景轉變為大戰後的廢墟,兩架頂級機甲出現在空地上,巨大的倒計時出現在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