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出去了,看似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楚驚瀾不禁想起裡安給他發的消息。
戒斷反應,這人真的會有嗎?
終端的信息提示燈閃了兩下,在那個三人的小群裡。
【白珏】:瀾,你還好嗎?
【克裡斯】:節哀順變。
雖然楚家還未将老爺子去世的消息公布,但在場的都是人精,楚老爺子遲遲未出現,且楚霁安宣布宴會取消,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出事了。
因此楚驚瀾對于他們的慰問并不感到驚訝。
【楚驚瀾】:我沒事,隻不過最近要變得忙起來了。
【克裡斯】:皇室和聯邦還算安分,我可以盯着,你先忙你的。
【白珏】:有需要的盡管提,在白家我還是有點話語權的。
【楚驚瀾】:嗯。
回複完他們楚驚瀾忽然想起什麼,給楚轶然發了條信息才去了浴室。
樓下,靳晟神情嚴肅地觀察着四周,那樣子感覺就像在談判桌上,而不是在某個空曠的大廳裡。
細看之下他眼裡透露着些許迷茫。
此時,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年輕上将正面臨着人生的一大困境——迷路。
楚家老宅很大,非常大,占地面積超過三萬平方米。更何況這是他第一次來老宅,剛在走的時候隻想着要離開那,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不認識路。
原路返回去求助臉上又挂不住,而且他作為外人無法呼喚老宅的管家系統,傭人們都被調去處理老爺子後事了。
此時的靳上将孤立無援。
在一樓又轉了幾圈後認命回去找楚驚瀾,丢臉就丢臉吧總比在一樓逛一晚上好。
他準備上樓時,餘光瞥見那個經常跟在楚驚瀾身邊的小男孩從電梯裡出來。
好像是他弟弟來着。
楚轶然收到消息後故意在上面多待了好一會兒才下來,他黑着臉,語氣生硬的對靳晟道:“靳上将,我哥讓我帶你去拿行李。”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我哥的要求我才懶得理你。他對這個“禍國妖妃”本就不喜,無論他長得多好看,在他心裡都比不上他哥。
靳晟擡頭向上望去,無視了他的排斥,隻想知道那人有沒有在樓上看他。可惜的是,他并沒有看到那個身影。
莫名有點慶幸,起碼他沒讓他看見自己的窘迫。
他向楚轶然道了謝就跟在他身後走,一個小孩子的敵視他并不會放在心上。
他跟着楚轶然上了代步車,這才直觀的認識到老宅到底有多大,裝飾精緻奢華,同時又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
而等在老宅大門外的德森望着裡面恢宏的建築久久都不能緩過神來,這奢華程度堪比帝星的皇宮,此刻他對上司行為的不理解達到了頂峰。
楚家,有錢有權有勢,能讓皇室、聯邦都忌憚三分,丈夫楚驚瀾是楚家家主的獨子,星際萬人迷,名下私人産業衆多,身價無法衡量,對待真心喜歡的伴侶衷心又溫柔,他真的不能理解他那惡魔上司怎麼肯放手的啊,要換成他絕壁死死扒着人家大腿,榮華富貴一輩子了好嗎?!
丈夫出軌小三懷孕了他都能伺候人家坐月子的!
不能理解!真不能理解!
就在德森被震撼的時候,他那“不能理解”的上司坐着代步車出來了。
看到那代步車,德森已經被震撼到麻木了,有錢人家的代步車果然都很豪華。
他一語不發,将兩枚空間樞紐遞給靳晟後就開着自己的小破車離開了。
精神力探入空間樞紐查看了一番,他在海濱别墅的行李都被打包過來了。
靳晟回到房間時楚驚瀾正好從浴室出來,穿着黑底滾金的絲質睡袍,頭發被吹得有些淩亂,睡袍的帶子系得松松垮垮,露出胸前大片光滑的皮膚。
他在看見他的時候還有些懵,似是沒料到他會這麼快回來。
靳晟有些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楚驚瀾對此毫不在意,一邊将睡袍重新系好一邊對他道:“浴室的使用說明我已經調出來了,後天葬禮的流程我明天整理好發你,早點休息。”
靳晟“嗯”了一聲,張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關門聲将他想說的話一并拍了回去。
浴室裡,所有按鍵上都标好了提示說明,控制面闆也設定好了使用模式,是他平時慣用的那種。
洗完澡後家政系統強行将他留在浴室,直到幫他把頭發烘幹後才放行。
他自己有一個習慣,就是每次洗完頭後不弄幹直接睡覺,記得在以前楚驚瀾為此沒少操心。
再次感受到楚驚瀾的貼心他略微有些不自在,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另一邊楚驚瀾來到楚轶然的房間就受到了忠誠的仆人的熱情款待,吃的喝的要啥有啥,要不是楚驚瀾還有事要忙,楚轶然都想給他哥送上全套的按摩。
第二天一早,整個老宅都變得忙碌起來,楚家的祖上來自古老而神秘的東方,葬禮現場也遵從祖上傳下來的儀式。
老宅大廳不再金碧輝煌,到處都挂着黑白布條。
當天晚上,靳晟收到了楚驚瀾發來的葬禮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