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酒和楊塵相視過後,都決定留下來,沒有離開這棟樓。
屋内,李冥舟開口問道:“幹什麼去了,顧琪?”
顧琪一言不發,也沒敢看他,隻是把剛拍的片子放在桌上。
“我跟你說話呢,你他媽聽不見啊?”李冥舟走了過來,直接略過桌上的白色袋子。
顧琪搖了搖頭,說道:“我聽見了……”
李冥舟徹底失去耐心,伸手抓住顧琪的脖子,手上的力道并不輕:“我再問一遍,你幹什麼去了?”
顧琪呼吸越來越急促,但她并不害怕,因為她知道李冥舟不會對她下死手,隻是這捉摸不透的情緒将她對李冥舟的愛意一點點磨滅了。
她雙眼微紅,說道:“冥舟,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懷孕了……”
李冥舟的手上的力氣立即就松了,顧琪趁這時推開他。
但她沒跑。
她不能跑,李冥舟會抓住她的。
而且她的孩子不能沒爸爸。
她把桌上的片子拿出來給李冥舟看。
李冥舟怔了怔,心中到底是喜悅還是嫌棄,任誰都看不出來。
似乎是想證明自己不會輕易被這個孩子擺布,他又發狠道:“可以顧琪,生下來,但這個種如果是個女孩兒,你們就滾。”
其實男女在李冥舟眼裡無所謂,他就是想為難顧琪而已。
“嗯……”顧琪怯生生道。
“那,孕婦手不能提,擔不能挑的,是不是也不能做飯?”李冥舟問道。
“不是……我這時候還早呢,可以做飯。”顧琪說着便走向廚房。
李冥舟拉住了她,問道:“你買菜了嗎?”
顧琪心裡一慌,她剛顧着去醫院了,忘了買菜,怕李冥舟又生氣,又想法子找補。
“算了,我去買,飯我來做,你休息吧。”李冥舟說道。
顧琪并沒有特别開心。
李冥舟總是這樣,對她好的時候特别好,對她不好的時候随便打罵。
這都成為了她的習慣。
李冥舟穿好外套,連鞋也沒換,便開門走出去,看到門外的倆人,李冥舟嗤笑一聲:“偷聽呢?”
林溫酒反應快一些,說道:“沒,我和他吵架呢,吵完就走。”
李冥舟當然不信,他指了指屋内的顧琪:“她是我老婆,合法領證的,我的事兒她知道一些,想問問她。”
李冥舟知道他們不會輕易離開,便又囑咐一句:“别亂翻我的東西,尤其是你,因為我煩你。”
李冥舟指向楊塵。
楊塵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自己多喜歡他一樣……
李冥舟沒再管他,雙手插進外套的口袋裡便下了樓。
林溫酒看向楊塵,有些忍俊不禁道:“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我不恨他就怪了,你都不知道他當初打我有多狠。”楊塵抱怨道,試圖從林溫酒那裡獲得一點憐憫。
可林溫酒笑得越發明媚,他拍了拍楊塵的肩膀以示安慰。
轉身便進了屋,楊塵也隻好跟上。
顧琪這時還不知是喜是悲,至少以李冥舟的性子,她接下來的一年會好過很多。
但他分不清李冥舟要男孩兒的那句話是真是假……
在心中默默祈禱生下的是男孩,至少她的孩子能一直活下去。
她正準備把片子收起來,擡眼便看見了面前的二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兩個長得太好看了些,顧琪竟然一點也不害怕陌生人闖進家裡。
“你們……有什麼事兒嗎?”顧琪怯生生的問道。
“我們是李冥舟的仇人,過來問你些問題。”楊塵半開玩笑道。
“啊?”顧琪明顯信了,她認為李冥舟這種人惹上什麼人還是可能的。
“别聽他瞎說,”林溫酒開口道,語氣緩和,像是在安撫顧琪:“我們就是想了解一下李冥舟的十年。”
“他的十年……”顧琪重複了一遍說着,便側身看向電視櫃:“他的十年在那個櫃子裡,櫃子裡有一個鐵盒,他一般不讓我碰,你們要是拿了要跟他解釋清楚,我不想他怪在我身上。”
楊塵順着她的話,找到了鐵盒,在手上來回打量了一番。
“他就看看,不拿走,”林溫酒突然好奇李冥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于是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上大學的時候在學校附近的燒烤店裡兼職,對面是個拳擊館,我總能看見他滿身傷的出來,後來他來店裡喝酒,我才知道他在那裡放了好幾年的陪打。”顧琪倒是不介懷把他們的事情說出來。
後來,一二三再而三的來喝酒,倆人也就熟悉了。
在顧琪的眼裡,李冥舟是很好的人,性格好還善良,嘴裡一點髒話也沒有。
但她不知道,那一切都是李冥舟的僞裝。
是顧琪先對他表白的,李冥舟也答應了,後來一年的時間裡,李冥舟對她更是呵護有加,也讓顧琪越陷越深。
結婚前,顧琪家裡一口要了30萬彩禮。
李冥舟甚至沒有猶豫,直接把自己這些年攢的錢交了出去。
顧琪當時覺得李冥舟很有擔當,也鐵了心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