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車司機打了幾遍電話也沒人接通。
楊塵實在受不了這個手機鈴聲響個沒完,但又因為跟林溫酒不熟,也不能随便接通人家電話,就拍了拍林溫酒的肩膀。
可是林溫酒動都不動一下,隻有平穩的呼吸聲回應楊塵。
最後,司機有些不耐煩,沖到了店裡,叫道:“誰定的車!”
可是此時餐館裡隻有兩個人。
一個趴桌上呼呼大睡,一個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因為楊塵穿戴者工作圍裙,司機直接指着林溫酒說道:“是他叫的車嗎?”
“應該是。”
“來,幫我把他搬車上去,我都接了單了,不給他送回去是要扣錢的。”司機抱怨着。
“好。”楊塵一個人就把林溫酒扛在肩上。
“呃……小夥子力氣真大。”司機露出點笑容。
“是他太輕了。”楊塵說着,向外走去。
把林溫酒放到後座後,楊塵被司機叫住了:“小夥子你是學生?”
“嗯。”楊塵點點頭。
“那你跟他是一個學校的嗎?”
“是。”
“那你送他回學校吧,我也不能把他放在校門口就走啊。”司機解釋道。
“這……”楊塵這時候倒是不知道怎麼拒絕人了,他看了看熟睡的林溫酒:“行,我去跟老闆說一聲。”
“唉唉唉,好,小夥子人真好。”
幾分鐘後,楊塵脫了圍裙坐上車。
到了學校後,楊塵把林溫酒背在身上,不像剛才一樣魯莽。
回宿舍的途中,林溫酒迷糊着醒來,他看着身下的側臉,微醺道:“楊塵?”
“你認識我?”楊塵微微偏過頭,語氣中帶了些驚訝,他都不知道身上這個男生的名字。
“大一到到大四的學生都認識你,”林溫酒的頭趴在楊塵的肩膀處:“風評差死了。”
“那你還敢讓我背你回宿舍?”
“我現在喝醉了,這路上也一個人沒有,能幫我的隻有你,”林溫酒淡定道:“況且,一個人什麼樣兒還是親自接觸,才能了解的真切。”
楊塵輕聲笑了笑:“你宿舍幾樓?”
“二樓,205。”
楊塵吧他送到宿舍門口,把林溫酒放下來,用胳膊攬着後者的腰扶着,然後敲了敲門。
很快就有人來開門,那男生看到是楊塵後叫出了聲:“楊塵?!”
楊塵點點頭,看來他真是挺出名的。
“林溫酒醉了?這小子……”言春朝走過來:“把他給我吧。”
“嗯。”
言春朝扶住林溫酒,駕着胳膊把他送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後,轉身楊塵就不見了。
“走的真快,這些都沒來得及說。”言春朝嘟囔道,順便去把門關上。
此後的林溫酒和楊塵也算熟悉了一些,平時碰見會問個好,再也就沒什麼了。
楊塵大學畢業第一年,靠自己攢的錢和段弋錦的資金開了一家娛樂公司,剛開始沒什麼人,這倆老闆隻好自己去接劇本,漸漸地就成了演員。
剛開始因為不是什麼表演戲劇學院畢業的,大家質疑的聲音很多。
倆人有費力去考各種證件。
大三的林溫酒,正直22歲,是他聽說“楊塵”這個名字的第六年,相識楊塵的第三年,也是喜歡楊塵的第一年。
所以,他偷偷地去考證了。
等着大四就去碰碰運氣。
國外的路柏嚴經過幾年治療,已經恢複了不少,可淩夢河寄來的錢還是不夠用。
姜莉也不好意思再管淩夢河要,自己的掙的錢也填不了多少窟窿。
路凡已經結婚了。姜莉怕管他要錢,楚詩雨家裡那邊會不高興,破壞他們夫妻二人的關系,也沒有張口。
于是,最後抗不下壓力,自殺了……
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生活再一次被黑暗壓下去,連能看見的光都不肯露出一點。
路柏嚴決定放棄治療。
走一步看一步……
林溫酒聽完這個故事,沉默良久。
他望向眼前的路柏嚴。
以路柏嚴的視角來說,楊塵就是個人渣,把路柏嚴的大學保送都弄沒了,最後還不管不顧,甚至還逍遙快活,在娛樂圈創出了名堂。
真不是個東西……
但林溫酒也不好隻聽路柏嚴的片面之詞,他還沒有聽過楊塵的視角。
“那……你恨他嗎,或者說你後悔為他抗下一切嗎?”林溫酒問道。
路柏嚴沒有回答,一直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