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幾天後,楊塵把被路凡發現的事兒告訴了段弋錦,後者也替他們倆人感到幸運,遇到了一個思想開明的。
隻是,成人禮的前一天楊塵怎麼也沒有想到淩夢河會親自來送邀請函,班上的同學一人一張,包括李冥舟他們。
“阿姨給我的,我總不能不收吧啊?”李冥舟說完把白色鎏金卡放在桌上,食指敲了敲那幾個英文字母:“這個咋讀?”
“嗨皮波斯得?”王修像一位就讀幼兒園的小朋友,然後又笑着擡頭楊塵:“是這麼讀的吧楊少爺?”
揚塵戴着耳機也抵不住他們的聒噪,他轉過身看着他們,然後把腳搭在李冥舟的椅子腿上,連人帶椅都給推完了,害得李冥舟險些摔倒,還好江旭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又見楊塵推走了李冥舟的桌子,将兩個人分的老遠。
楊塵坐好低頭學習,順便附了一句:“滾他媽遠點兒。”
李冥舟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重新把桌子靠在一起,笑着說:“楊少爺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手表,衣服,鞋這些我都買不起。”
見楊塵沒有反應,李冥舟認真想了想:“要不我送你一包辣條吧?”
楊塵翻了個白眼,他不是看不上辣條,而是瞧不起李冥舟。
李冥舟又開始了一個新話題:“楊少爺,你是隻喜歡那個保送生,還是喜歡男生?”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實在尋找一個屬于自己的答案。
楊塵身體微怔,他轉頭怒着雙眸看李冥舟:“有病?”
“别擔心啊,班級裡1這麼吵,大家聽不見我們在聊什麼。”李冥舟還期待他的說辭。
楊塵臉色鐵青,他不想搭理這個人,更别提回答什麼荒謬的問題,他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後正想走出教室,李冥舟卻拽住了他:“快上課了,去哪兒啊?”
楊塵低下頭,沉着眼皮看着那隻拽着自己的手,聽聲音就知道他有多煩:“松開。”
李冥舟很快就松手了,看向自己的手時眼底竟然有一絲厭惡:“哦,用不用我幫你跟老師請假?”
“話真多。”楊塵摔門而出。
逃課的楊塵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在操場上繞了一圈就找個隐蔽的地方坐下了。
整整坐了兩節課。
真是一秒也不想和李冥舟待在一起。
還差一節課放學時,楊塵無聊到把地上的石頭一顆一顆的堆起來。
忽然一雙白鞋映入眼簾,他擡頭望去,驚異道:“路哥?”
路柏嚴的聲音已經有了些男人的磁音:,他把楊塵拽了起來,道:“這麼冷的天,在外面躲着幹什麼?”
“嗯,好冷。”楊塵答非所問,穿着大棉襖還貼着三四個暖寶寶的他搓了搓手,往路柏嚴懷裡靠近些。
路柏嚴繞是無奈也輕輕勾起嘴角:“别貧,段弋錦說你應該在這裡,我才來找你的。”
“那他猜的還挺準。”楊塵随口一說。
“明天就是成人禮了吧?”路柏嚴問道:“本來想明天給你的,可是你今天心情不好,就提前給你,手拿出來。”
“嗯?”楊塵一邊疑惑一邊照他說的做。
路柏嚴一直藏在口袋裡的手拿了出來,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楊塵手中。
是一枚精緻的胸針,其上鑲嵌着一顆晶瑩剔透的水墨色琉璃珠子,在冬日暖陽的照耀下,這些琉璃珠子更顯溫潤細膩,獨特的色彩和光澤交相輝映,使得整個胸針充滿了古雅之氣,宛如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你這是送給女孩子的嗎?”楊塵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格外喜歡這枚胸針。
“……我在男士用品區買的。”路柏嚴無奈道,他以為楊塵至少會誇自己一句?
“貴嗎?”楊塵已經對這個小物件愛不釋手了。
“貴,二百五。”
其實是二百九十九塊的胸針。
“哥,你說實話,你是因為胸針想送給我,還是因為價錢想罵我一頓。”楊塵抿着嘴等着他的答案。
路柏嚴意味深長的眯着眼睛:“罵你一頓。”
楊塵“啧”了一聲,在給路柏嚴肩膀一拳時沒收住力氣,但他也不管不顧的大步離開。
路柏嚴後退了半步,揉了揉肩後蓦然笑開顔,他跟上楊塵,伸手擒住楊塵的後脖頸,輕輕吻在了楊塵的耳垂處。
楊塵怔住了頭腦,呆然地看着路柏嚴,一聲溫言入了耳。
“走吧,找了暖和的地方待一會兒。”
楊塵在放學之前先回了一趟班級,找了張多餘的請柬送給路柏嚴。
“這麼正式?”路柏嚴問道,他自己的成人禮和平常的生日根本沒有區别。
可是楊塵的成人禮看樣子陣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