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弋錦抓住楊塵,看破了後者的心思:“唉唉唉,跑什麼呀?回來吧你。”
“别拽我!”楊塵生生被拉了回去。
“今天怎麼不等他了?”段弋錦明知故問。
“我這樣我等得起嗎?”楊塵指着自己的被揍紅腫的臉。
他還沒想好怎麼撒謊呢,還不如直接跑了好!
“你們在聊什麼?”路柏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說曹操曹操到。
楊塵聽見他的聲音後連身都不敢轉。
路柏嚴盯着楊塵的後背,上下掃了一眼,最終把目光落在楊塵耳垂的那塊紗布上。
他把手搭在楊塵的肩膀上,稍微用點力氣示意他轉過來,可是後者像頭牛一樣倔。
路柏嚴無奈,走到楊塵前面,在看清後者臉上的傷時,不由得皺眉:“解釋一下?”
“額……人生在世,難免的事兒,走吧,吃飯。”楊塵剛擡腳走幾步就被路柏嚴拉着衣服拽了回去。
不是。
怎麼回事兒?
怎麼今天的人都這麼喜歡拽他呢?
“說明白。”路柏嚴的聲音更沉一點,仿佛楊塵不告訴他,他就要拿着喇叭全校找打楊塵的這個人。
“哎呀,就是和同學起了點沖突啊。”楊塵拿他沒辦法。
“小沖突打成這樣?”
“大沖突行了吧?那我打輸了肯定不好意思說出來啊。”楊塵都沒有看他一眼,自顧自地說。
路柏嚴依舊看着他,卻沒有再說話。
騙子。
“你們先去吃飯,我去給你買一些藥膏。”路柏嚴不想戳破他的謊言。
段弋錦舉起手中的透明塑料袋,裡面裝着創可貼,紗布和碘伏:“有藥,不用買了。”
“原來你把碘伏稱之為藥膏?”路柏嚴有些無語。
最後楊塵坐在麻辣燙店裡,盯着自己的那碗米線愣是吃不下去。
一是他手拿不起筷子。
二是他嘴上的傷不允許他吃:辣的。
“怎麼了?有髒東西?”段弋錦還“細心”的問了一嘴。
“你是要殺了我嗎?朋友。”楊塵指了指嘴。
“喔!不好意思,忘了。”段弋錦笑嘻嘻道,然後招着手示意老闆:“叔!來碗砂鍋餃子。”
“好嘞,稍等啊。”
老闆把餃子端上來的時候被吓了一跳:“媽呀,孩砸,你這臉咋整的?”
楊塵笑了一下,如果說是大家的話老闆店裡的顧客會不會被吓跑啊?
“考試沒考好,被家裡打的。”段弋錦撒謊面不改色,說出來的時候就像是唠家常一樣。
“着家長下手可不輕啊,這哪兒行,你回去告訴你家長,孩子是教育出來的,不是打出來的,就說是叔說的,真是的,哪兒有這麼打孩子的,我家姑娘這麼大我一次都沒舍得打。”老闆拍了拍楊塵的肩膀:“這頓給你免了。”
“謝謝叔。”楊塵沒想到這身上@愛能帶來意外之喜。
老闆擺了擺手讓他别客氣然後就去招待其他顧客了。
楊塵正準備拿起筷子吃,卻忘了手上的傷,剛握緊筷子就疼的把筷子扔在了桌上。
“怎麼了?”段弋錦吓了一跳。
“沒事兒,”楊塵看了他一眼,估計是出于不讓段弋錦再擔心,又瞞了下去:“不相信碰着鍋了,燙着了。”
“哦,小心點兒啊。”
段弋錦剛說完,路柏嚴就走進了店裡。
他身上帶股寒氣,坐在楊塵身旁後,後者都忍不住打個寒顫。
路柏嚴把那袋藥放在楊塵腿上,脫下外套,搓了搓手說道:“用之前看看書名書成分啥的,别過敏,看好一天抹幾次,什麼時候抹,都看明白。”
“好,這碗給你。”
期末考很快就來臨了。
進考場時是學生們說說笑笑的聲音,出考場時是大家們到處問答案的聲音。
考了兩天之後,高一高二就都放假了。
隻有高三遲遲沒有放假。
楊塵聽說要二月初才能放假。
高三教學樓,在每個團圓的晚上燈火長明。
回家後,淩晨一點時的萬盞燈火也成為高三學子的通天塔,窗上映着學子點燈舞筆的模樣。
日複一日的枯燥在二月份終于迎來了段段幾天的假期。
楊塵,路柏嚴,花照棠,班然然四個人整齊劃一的站在段弋錦面前。
“你确定能搶過那群大爺大媽?”楊塵問道。
快過年了,大家都在囤年貨,揚塵家裡咱就買好了,隻是段弋錦的媽媽說年貨要擠着買才有年味。
所以拖到了現在。
“你管呢?”段弋錦瞪他一眼:“聽我指揮,雜七雜八的東西都交給我,海鮮肉類區交給楊塵,他力氣大。”
“蔬菜區班然然負責,輕,”段弋錦看着路柏嚴:“水果區路柏嚴負責,零食區就花照棠來吧。”
“有什麼拿什麼,沒有要求,零食每樣兒都拿一樣,因為我家就我一個孩子,”段弋錦把自己安排地明明白白:“我家租了兩個大巴車,裝滿就行,每人兩萬塊,剩下的楊塵就不用還了,但你們仨得還我,等買完這些咱們再去買煙花。”
“這是過年嗎?你是冬眠吧?”花照棠吐槽道。
這陣仗真是太誇張了。
“呵,閉嘴,我家有錢管得着啊?”段弋錦捂住了她的嘴:“你們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東西,限三件。”
花照棠扒開他的手,牽手班然然的手就往超市裡跑:“走喽!進貨去喽!”
“你有病吧!是購物!”段弋錦糾正她喊道。
最後路柏嚴買完東西還去了一趟隔壁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