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洲嘴裡帶着淡淡的煙味,剛才似乎是抽了薄荷爆珠的,現在薄荷的清香味十分明顯。
江一諾被他強勢的舌頭撬開牙關,一步步攻略,很快身體就軟下來,抱着他的脖子喘息連連。
見懷中的人乖了,陳寅洲才放過她。
他盯自己的獵物般盯着江一諾亮晶晶的唇,有點怒意地想,剛才就該咬下去,咬破她的嘴唇,讓她疼上個幾天,讓她拍不了别的。
他就不該心軟,不然她在他沒看住的時候,又不知道會和别的男人跑去哪裡鬼混。
江一諾見陳寅洲眼霧沉沉,目光一直徘徊在她唇周,心中一動,仿佛忘了剛才對方懲罰她的那種窒息感,小貓咪似地起身蹭上去,抱住他的腰:“老公今天穿得這麼帥,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陳寅洲不吃這套,他撥開江一諾的手,揪住她的食指,就宛如揪住了她的小辮子。
他問:“我今天要是不回來,你和那男的準備拍什麼?”
江一諾别過頭去不敢說話,伸手摳了摳自己的腦袋。
陳寅洲隻能看見她圓溜溜的發旋。
毛茸茸的,頭發濃密,頭皮清爽幹淨,偏偏是發旋附近長了一顆小痘痘,已經被摳破結痂了。
陳寅洲都看在眼裡,心裡劃過一道異樣的波瀾。
她現在都是個快要做媽媽的人了,私底下還是那個愛到處亂摳腦袋的小女孩,惹人保護,要人疼。
問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她能把腦袋摳爛叫你心疼,也會給你撒嬌賣萌打滾撒潑,直到你服軟為止。
還是沒變,她以前就會這樣。
可是陳寅洲也沒變,偏偏就吃她這套。
于是他晃晃她的手指,語氣真的溫柔下來:“手上髒,不許摳了。”
江一諾聽見陳寅洲語氣已經軟下來了,立即反手拉住他的手,擡起眼睛亮晶晶地看他,用他的手貼住自己的面頰,假裝他在撫摸自己:“老公你不生氣啦?”
陳寅洲看着她幾秒,終于敗下陣來,懲罰般捏了捏她的臉:“我問你話,别打岔。”
“好好好,其實也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我們今天要拍個花絮,然後正好在洲立參加個晚宴嘛。”
“所以一直問我什麼時候回來,就是怕我看見?”陳寅洲挑眉。
江一諾小聲嘟囔:“那不是還是被你看見了?花絮而已,都是借位,要不是我結婚早,要親早親了...”
陳寅洲聽見她這麼說,冷笑一聲,捏住她的臉蛋懲罰道:“怪我打擾你的好事了?”
他沒用勁,但江一諾細皮嫩肉的還是怕疼,剛嗷了一嗓子,陳寅洲立馬就放開她了。
小臉紅紅的,一半是被捏的,一半是純純氣的。
等陳寅洲到駕駛座上,把車開出去一公裡,江一諾都不和他說話。
之前江一諾情緒太穩定,叫陳寅洲沒有适應過來孕婦的脾氣變化快,這時候還誤以為江一諾是心虛,他隻顧着慢慢盤問她:“他叫什麼名字。”
“小元。”
“多大。”
“19,快20。”
陳寅洲擡眸,懷疑自己聽錯了:“多大?”
“幹什麼。”江一諾的長發擋住了臉,不肯看他。
“你——”陳寅洲頓了頓,又好氣又好笑,“行,你還挺長情,一直喜歡19歲的。”
江一諾一臉不可置信地轉過頭來,被掐痛的委屈還沒人哄,這會兒還沒消散,又被誤會,登時有點急了:“你說什麼!”
陳寅洲這時候才發現江一諾眼圈已經紅了。
她其實今天穿得特别漂亮,畫着精緻的淡妝,就連口紅方才被他吃花了也不影響她給人帶來的美貌沖擊。
隻是那雙大眼睛裡此刻蓄滿了滾滾欲出的淚水,讓人覺得她委屈到了極緻。
陳寅洲有一瞬間愣神,很快停了車。
準确來說他是有些不知所措。
是他語氣重了?
他帶着疑惑抽了張紙要去擦江一諾的眼淚,卻被後者躲開。
以前她還沒有這樣過,因此陳寅洲哄得并不熟練。
僵持一會兒,陳寅洲解開安全帶,硬湊過去掰住江一諾的臉還是給她擦了眼淚,邊擦邊哄:“不哭了。”
江一諾被他一碰,眼淚掉得更兇了。
陳寅洲索性熄火,準備下車去哄。
可江一諾卻反手抓住他的袖子,突然質問道:“那你和岑菲怎麼回事?背着我見家長了?有别的女人了,怎麼對我這麼兇。”
見她肯講話也沒再憋着自己,陳寅洲終于放了心。
他的手指蹭掉江一諾臉頰上的淚水:“怎麼了今天,這麼委屈?嗯?”
“你怎麼老誤會我,明明出差的是你...”江一諾越說越委屈,孕激素加持下,她的眼淚實在不受控制地撲簌簌往下掉。
陳寅洲沒見她這麼哭過,心頭跟被人掐了一塊似的,也悶着難受,他蹙眉哄她,給她不斷擦眼淚:“以後再也不說你了,今天是我不對,沒有不相信你。”
就在這時,江一諾的手機進了一條信息。
兩人都下意識瞥了眼屏幕。
下一秒,江一諾的眼睛突然睜大,一把要将屏幕摳過來,卻被陳寅洲摁住了。
隻見那信息中寫着:
“姐姐,你剛才給我的表白太突然了,我需要考慮一下,過段時間給你答複吧。”